在他身后左右的人物,大都是江南道上知名之人,这一群人,可说是苹集了江南武林正派人物的精英。
袁九逵不觉心中一阵跳动,说道,“道兄来的时机正好,今宵杀了我袁九逞,江南道上,再也无人和道兄鼎足并立,争一日雄主了!”
无风道长徽徽一笑,道:“袁兄但请放心,贫道岂是乘人之危的人?”
袁九逵叹道:“我身受绝毒暗器所伤,你纵然不肯杀我,我也难以活过明天。”
无风道长淡然一笑,道:“贫道略通医术,如果袁兄信得过我,贫道极愿竭力试疗袁兄伤势。”
袁九逵道:“生死之事,我袁某绝不放在心上,道兄但请放手疗治。”
天风道长缓缓蹲下身躯,定神瞧去,只见笑面一枭袁九逵这左手肘上面,衣袖破裂了一个小指粗细的圆洞,但却不见一点血迹,不禁微微一皱眉头,说道:“袁兄请恕贫道放肆,要扯破伤肘的衣袖了。”
袁九逵道:“纵然断去一条左臂,袁九逵也绝不会呻吟一声,道兄请不必多虑。”
他乃久闯江湖之人,见多识广,自知身中暗器,奇毒绝伦,如果拔将出来,奇毒散布的速度更快,随时有生命之危。
如若无风道长有能替他疗好伤势。救人危难,乃武林快义中人该为之事,大可不必叩谢他救命之恩。
如若无风道长无能疗治毒伤,使他毒攻内腑致死,天下武林同道都知两人鼎足分立江甫之亭,势将误认夭风道长有心相害于他。
此人心地实阴沉无比,虽在重伤垂死之际,仍然暗有嫁祸于人之心。
夭风道长西指微一用力,扯破袁九建的左曾衣袖,目光到处,只见一支笔杆粗细,银光闪闪的暗器,深役袁九运左臂肌肉之中。
天凤道长当即低声向袁九逮说道:”袁兄请忍住伤疼,贫道先要起出暗器,瞧瞧来路,才能下手为你疗治。”
袁九这一点头,嘴角浮现出一丝阴森的笑意。
天风道长右手食中二指,轻轻向下一按,挟住暗器,用力向上一拔,一枚二寸七分长短,似箭非箭,似钉非钉,通体惕白奇形暗器应手而出。
袁九逵微微一笑,闭上双目,果然连眉头也未皱一下。
围守在天风道长周围的群圭,二见暗器被灭风道长取出纷纷伸头瞧去。
那知瞧了半响,竟无一人能认出那暗器来路,一时之间,群相愕然,鸦雀无声。
天风道长高举手中晴器,运足目力,借多垦微弱之光瞧去,只见那扁平锋利的尖端上,雕刻了“七巧梭”三个小字。
这等淬练的暗器,雕刻着这么雅致的名字,大有不伦不类之感。
但无风道长在看清楚那暗器上雕刻的三个小字之后,却突然感到心弦一震,一股寒气由心中直冒上来。
他呆了一呆,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人难道还活在世上么?”只觉手指一松,暗器从手中沿落地上。
群豪目睹无风道长的举动,无不感到奇怪。
紧依左侧而立的一个白髯垂胸,背负单刀的老者,伏身捡起地上暗器,问道:”当今武林之世,单以暗器而论,莫过二毒双绝四大名家,但也不致使这道兄这般望而生畏,难道这枚区区银梭……”
无风道长究竟是涵养极为深厚之人,略一怔神之间,已恢复镇静之色,淡淡一笑,道:”伍兄见闻广博,想必知道‘七巧梭’的来历传说了。”
那白髯老者听得七巧梭三字之后,脸色突然大变,怔了一怔,问道:”怎么?这就是传言中的七巧梭么?”
群豪之中年龄稍长,听过七巧梭传言之人,大部为之耸然动容,但两个年事较轻,未听过六巧梭传说的人,却是毫无感觉。看着眼前几人惊恐之情,心中暗觉好笑。
无风道长伸手由那白髯老望手中取回六巧梭,说道:”眼下紧要之事,是先救人医伤,贫道虽然略通医道,只怕无能解得七巧梭上蕴含之毒。
但我今宵如若不能疗治好此人的伤势,剁泊要落得有心害他之名,伍兄精通各种暗器疗治之法,请助我一臂之力。”
说完,拿起袁九逵被伤的左肘,仔细瞧了瞧伤处,只见四周一片红肿,伤痕深及筋骨。
他虽是疗治伤势的能手,但只限于一般金创毒伤,对这昔年一度震惊天下武林的“七巧梭”实无救治之把握。
但话已说出口,又无法中途放手,只有甘受污言人之险,举手拔下头上椎发玉管,拨开袁九逵伤口肌肉,低声说道:“袁兄身中暗器,乃昔年名震一时之七巧梭,这等绝毒暗器,贫道自知毫无疗治把握。
但贫道既然答应了袁兄,总要尽我心力,现下伤处肌肉,已呈紫色,毒气可能已循血脉侵人体内,贫道想先把伤丛的腐烂肌肉除去,再以拔毒散外敷伤处……
袁九逵缓缓睁开双目,望着无风道长一笑,迅快的又闭上眼睛,未置可否。
天风道长细看他双眼之中,目光散滞,精神萎靡,似非装作,心知毒气早已随行血散布全身,只伯无望救治了。
他愈想愈觉没有把握,那里还敢割除他伤处腐烂肌肉,当下潜运真力,逼出一片紫色的血水。
随后,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些白色粉未,敷在袁九运的伤处。
那白髯老贵叹道:“道兄这拔毒散乃疗毒珍品,一下子替他敷用上如此之多,纵然是救他不活,也可向天下英雄交代了,兄弟亲眼所见,愿为道兄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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