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犬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不复,面无表情地吐出嘴里的血肉。
冰墙慢慢坍塌,砸在地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
他把左手伸进大衣里,掏出了一把枪。
指向我。
“你很强,你真的很强,没道理的强。”他说道。
我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适应性。尽管你使的都是些小伎俩,但还是超乎了我的预期。”
他拿起一条触手,用右臂的刀刃轻轻抵上去。
“看吧,我竟然切不断。”
触手上有一条狰狞的豁口,但还不至于断裂。
“她刚刚不是说了吗…有七成什么东西在我脑袋里。”我指了指被浸满的大脑。
“算了,不管了。”猎犬眉头舒展。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的脑袋,猎犬没有更进一步抵住我的脑袋。
但我很确信,子弹一定能把我的头轰散。
那近乎夸张的口径肯定能摧毁一切,是什么型号的左轮?
老实讲,我当然不知道,我有点埋怨那个天天看美妆杂志的自己了。
“再见。”猎犬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没有奇迹,没有救援,没有希望,没有人会来救我。
从始至终,我能依赖的就只有不成熟的自己。
“再见。”我张开嘴唇。
“唔?”
我离开身体的血液,我被斩断的触手,都在这一刻活动了起来。
在猎犬脸上的血液宛如蜘蛛一样牢牢地抓住了他的面庞。
无意中被他吞咽下的血液、触手碎片在他的身体里疯狂搅动他的内脏。
“呕——”
他的口中吐出一大片鲜血。
无力但却扭动的触手缓缓缠住他的脚,将他的身体向下扳倒。
我大口喘气,同时操纵这么多东西简直快榨干了我最后的精力。
脑海中的液体也在逐渐的消逝,简直要把我的颅内内容物给掏空了
但还不能停下——
我扶着公交车的栏杆,一点一点把身体撑起。
我继续发出强念,让在猎犬体内的触手碎片膨胀、伸展。
又是一阵炫目的光彩。
我已经知道了,猎犬在释放“法术”时就会有这样一道光芒。
从他的脑后,我能看见一株长着翠绿叶子的幼苗——看上去即将成长为“树”的形态。
那颗幼苗上绽放着混乱的色彩,向上方逸散出一道笔直的光柱。
一层、两层——
光柱越向上攀登,就变得越为细小和狭窄,最终停留在第三层,变成一个细锥状的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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