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笑道:“这两天他不独没去见你,也没过来见我。这孩子越大越没规矩了。等他来了,我替你教训他。”
韩骏强笑道:“他们工部近些日子不知在忙什么。他年轻,自然要多用功些,一时忙得忘了,也是有的。说不定这晚膳也不能来吃了,不如我们先吃吧。”
韩琼笑道:“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他了。”随后又问,快过年了还要忙什么,可是造什么改良水车?
韩骏含混应着。
这时泰王突发感慨,他离京多年,在外边打些野味喝点烧酒就算是过年了。这次回来可要好好热闹热闹。
众人连忙应承,应该应该,本想就此叉开话题,老祖宗却沉声道:“泰王和泰王妃难得来一回,他再忙难道连陪着吃顿饭的工夫也没有?再说,再要紧的事情也不能不用饭哪,饿坏了怎么成?琮儿,还不快去叫你弟弟吃饭。”
韩琮正想说,不如让我把饭菜送过去给他。
就在这时, 一道清亮嗓音响起:“阿珠来迟了,有劳老祖宗泰王哥哥王妃姐姐久等,该罚该罚。”
众人吃了一惊,抬头便见一人面带浅笑立在门口,不是韩珍是谁?
韩珍似乎没有注意到众人的复杂神情,缓步入内,笑道:“阿珠错了,任凭姐姐责罚绝无怨言。”
韩琼见他来,早已眉开眼笑,说道:“我还能把你如何?自是罚酒三杯。”边说边拉他在身边坐下。
“这小杯怎能显出我的诚意,快撤了去,换大的来!”
老祖宗笑道:“你这孩子莫不是知道这酒难得,趁机变着法多喝些?罢了罢了,今日且由着你。只是别空肚子喝,先吃点东西垫垫。”说着夹了一筷子菜到他碗里。
随后老祖宗仔细打量他一番,心疼道:“这才几天啊,怎么就瘦了?你这傻孩子专干些本末倒置的事儿。天底下只有自己的身体最要紧,身体好了,想要什么等不到?”
韩夫人看着儿子,有满肚的话想问却问不出,红了眼圈。
韩珍笑答:“老祖宗教训得是,以后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也一准按时过来陪您吃饭。”
席间,韩珍谈笑风生神色自若,一直陪老祖宗和韩琼说话。几个知情人却看得心惊肉跳,他此时神情似与平日一般无二,看着平常,又似乎太不平常……
这顿饭就在老祖宗韩琼的尽兴而归与众人的食不知味中结束,可韩珍到底是尽兴了还是不知味,却叫人难以看清。
晚半时分,韩琮在床上烙了半天饼子,终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起床穿好衣服去弟弟屋中探看。
一进门,他便见两个美貌丫鬟在屋中忙碌,一个在生火盆,一个在劝韩珍早些休息。
韩珍坐在窗前,神色漠然,见哥哥进来便起身请他坐过去,又挥手示意她们出去。两个丫鬟极伶俐,给两人端上热茶点心才掩门退下。
屋里只剩下兄弟两人,韩珍缓缓呷了口茶,神色平静,反倒是坐在对面的韩琮摩挲着茶杯,支吾着不知该说什么。
韩珍突然笑道:“这两个生得漂亮吧?”
“恩?啊啊,很漂亮。”
“娘亲自选的。你进来的时候瞧见外边的粗使丫头没?那两个也生得挺俊俏的。呵呵,搁在我这儿可惜了。”
“……怎么会!”
“过去就落玉一个,现在突然多了这么些人,真有点不习惯。他去哪了,被打了一顿赶走了?”
韩琮忙说:“没有没有!爹缺个得力的书童,就把他调过去了。过些日子自然另选个更好的给你。”
韩珍又笑:“敢情是高升了。也是,放在自己身边最保险。”
韩琮看着弟弟的笑容,不知怎的心里突然难受得很,大声道:“你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韩珍眯起眼睛看向他,吃吃笑道:“不笑?难道你想看我哭?”
韩琮语塞,烦躁地抓着自己的脑袋。要是韩琦在这里,肯定知道该怎么应付。
“我知道哥哥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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