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岩还估计,太平军欲购的这五百支枪数量巨大,洋人不可能有现货,等到从国外运过来时,就应该是一个月之后。胡雪岩很有信心让洋人将这批军火卖给自己。
胡雪岩到上海后。通过青帮头子廖化生结识了在洋人手下打工的欧阳尚云。从欧阳尚云那里,胡雪岩得知,事情果真像自己事情估计的那样,太平军所购军火因为现货不足,麦得利已经发电报向国内催运了,下个月初才可以交货。
胡雪岩一算,还有二十多天时间,二十天用来同洋商周旋,时间上是绰绰有余了。胡雪岩十分自信地认为麦得利一定会改变主意,他会同太平军毁约,把生意转向自己。
在与麦得利谈判的过程中,胡雪岩勇气十足,不因为对方是洋人就害怕,而是理直气壮地让麦得利将军火卖给自己。在关键时刻,甚至威胁追究麦得利的法律责任。
这一恐吓,麦得利怕了,既怕自己血本无归,还怕清政府找自己的麻烦。他在得知胡雪岩的财富足以买下英伦三岛中的其中之一时,当即惊得哑口言,于是乖乖地放弃了原来的计划,把军火卖给了胡雪岩。
胡雪岩之所以在做生意中能有如此气吞山河的胆识过人,首先源于他对时势、对商情的充分了解。这种胆识不是莽撞的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最后决定,所以,他才能在各个机会来临时有惊无险,并稳赚巨利润。
成功语录:商人图利,只要划得来,刀头上的血也要舔。
看得准,且看得远
阜康钱庄的招牌打响后,转眼间夏粮收季到了,胡雪岩准备亲自到湖州去一趟,看看那里今年的夏粮收成如何。正待他上船起程之际,杭州太守却派人在岸边喊住了他,并请他赴太守府吃饭。酒过三巡之后,太守支走了身边的人,告诉他:“抚台大人即将调任,不过有件事想请胡兄帮个忙。”
“大人,有话尽管直说,能让贱民帮忙,那是抚台大人和大人的抬爱,只要我能有效力之处,小民万死不辞。”胡雪岩双手一抱拱,辞色庄重地答道。
“抚台大人
新任江宁藩司,掌管江南盐、织税,以供饷曾……中堂的江南大营。在任上,抚台大人廉政爱民,两袖清风,因此想向胡兄借银两万以打点朝廷。胡兄也是知道的,江宁藩司乃一肥缺,等他一到任,半年之内必定加倍偿清。光墉兄的为人,抚台大人和我都是明了的,所以才说这话,不知光墉兄意下如何?”
胡雪岩毫不犹豫,接口答道:“不知大人何时需要这笔款子?”
太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你看十日之内,可行?”
“那好,十日之内我保证将钱送到。”胡雪岩肯定地答道。
“利息几许?”
胡雪岩很有信心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分?”
“哪敢要一分,重利盘剥可是要砍头的,雪岩再有九个胆,可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一厘!要多了,我胡某岂不是不仁不义,乘人之危,发黑心财,如若不要,似又不合钱庄规矩,坏了抚台大人的名声。故只要,一厘。”
“一厘?雪岩兄的大仁大义,我今日算是真正见识了。雪岩兄,彼此换心,你帮了抚台大人和我的这个大忙,抚台大人和我必将没齿步难忘,如有可以帮雪岩兄的,雪岩兄尽管
明言。”
“小人这点微薄之力哪敢让两位大人劳神回报。”胡雪岩漾逊一番后,转入正题,“雪岩只望抚台大人到任之后,能将盐、织方面的税款都交由小人经营的阜康钱庄往来,小人就感激不尽了。当然,小人也知这只是小人的一番愿望罢了,若有成,小人日后必当重谢。”
听到“重谢”两字,太守眼睛为之一亮,很慷慨地答道:“这不过是举手之劳,敬请放心。”
两人又饮几巡后,胡雪岩离开太守府,迅即召来刘庆生,命其速凑两万五千两银子送往太守府。
刘庆生踌躇了一下,说:“那只好动用同业的‘堆花’了,其余的大多放出去了。”
“可以。”
“可‘堆花’只有半个月的期限……”
胡雪岩思索一阵后,答道:“半个月的期限,可以了。湖州那边的粮款催紧点,十天半月就能收到。做生意讲究一个‘活’字,借鸡下蛋,拆西墙补东墙,只要不穿帮,这就是能耐,这也就是所谓的‘调度’。只有这样,做生意才能有超前性,才能不为人所制。”
次日,刘庆生将“堆花”的两万五千两银子送去了太守府,半晌方回,满面喜色。胡雪岩早已猜到又有意外的好消息,便问:“庆生,情形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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