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原心想大家已有约在先,到那间荒宅聚齐,此地还是不停下来为妙,悄悄从暗处绕了回去。
他仍从后墙翻了进去,目光一扫,但见院中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心中不由大感奇怪。
忽听一人道:“赵兄回来了么?”
赵子原心中一动,道:“不错,是小弟回来了,阁下可是卓二侠?”
他听那说话之人好像卓昆的声音,不过心中大感奇怪,暗想卓昆既知自己回来,为何又不现身相见?只听卓昆又道:“赵兄……”
只叫了“赵兄”两个字,下面便没了声音,赵子原心头一种不祥预感油然而生,马上接口道:“卓二侠缘何不说话?”
卓昆声音不再响起,赵子原心想这又作怪,难不成卓昆会发生事故?然以眼前情形来说,似乎又不太像。
卓昆声音好像从那排厢房最后一间房子中发出,赵子原运功护身慢慢走了过去!
忽听卓昆急促叫道:“赵兄,千……”只说了个“千”字,下面又断了话,赵子原心中一紧,脑中闪电般一转,暗忖莫非卓氏昆仲己被人所制?这样看来,眼下只怕又是一大危机了。他为人原本富于思虑,这时心中有了提防,自然格外小心,当下故意又走了几步,口中却道:“卓兄缘何不说话了?”
一声问出,再也听不到卓昆回答。
四周寂寂,院中空荡荡的见不到一个人影,单是赵子原自个在那里说来说去,实在不像一回事,饶是他胆子再大,此刻也不由心里发毛。他静静观察了一会,四下仍无动静,蓦地,他突觉微风飒然,身子霍地一转,照目之下,只见两条人影先后翻飞而入。赵子原吁了一口气,道:“来者可是屠前辈?”
一人应道:“不错,原来小哥反而先回来了?”
赵子原道:“小可耽心前辈安危,临时决计抽身而还,但不知另一位……”
屠手渔夫忙道:“这位便是山西白石山庄庄主沈治章,老朽若无沈庄主相援,只怕此刻已不能和弟台相会了!”
沈治章约五旬年纪,气度雍窖,眉梢眼角隐隐有股英华之气透出,当真不愧一代名家风范。
赵子原拱手道:“沈庄主别来无恙乎?”
沈治章叹道:“一言难尽,老朽听屠兄说,小哥衔太乙爵前辈之命来营救首辅,不知此话当真?”
赵子原道:“实情正是如此!”
沈治章曾和赵子原见过一面,那一次司马迁武要去刺杀张首辅,其后侥幸没有铸成大错,不过那夜沈治章对赵子原还没有什么印象,今夜情形不同,他不由对赵子原多望了两眼,说道:“英雄出少年,小哥今夜只作了个动作,便把那不可一世的谷定一吓走,太乙爵前辈所托有人,老朽好生高兴!”
原来沈治章今夜也打算去刺杀魏宗贤,赵子原和屠手渔夫所见那条飞快的人影便是他,他一直伏在暗处,赵子原和屠手渔夫的行动他都瞧得清清楚楚,其后见屠手渔夫遭险,他才现身相助,那时赵子原已追进大厅,由于围攻他俩的人越来越多,两人才突围而出,却不料两人比赵子原还晚到了一步,他此刻对眼前这个年青人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屠手渔夫道:“赵小哥武功非凡,看来我们要救首辅不会有大多困难了。”
赵子原谦逊的道:“两位前辈过奖了!”
屠手渔夫道:“小哥刚才来时没有发现长白卓氏兄弟么?”
赵子原把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沈治章和屠手渔夫的脸色不禁一变,两人目光同时落到最后那间房子。沈治章寒声道:“只怕情形有些不妙!”
屠手渔夫道:“难不成这里还有别的人在?”
沈治章点点头道:“若是老朽猜的不错,长白双英必已为人所制,此刻已身不由己,咱们不妨过去瞧瞧!”
屠手渔夫点了点头,三人相继走了过去,就在此际,只见房中灯光一亮,三人走到近处一望,只见长白双英完好无恙的坐在房中,面目迟滞,一望便知是被人点了穴道。
屠手渔夫正待走进去,只见长白双英脸上流露出焦急之色,屠手渔夫忙把步子一停,心道:“里面真个有鬼了,如其不然,他俩见我进去相救理应高兴才对,脸上焉能会流露出焦急之情?”
沈治章道:“屠兄发现了什么?”
屠手渔夫道:“不对啊,我适才想进去替他俩解开穴道,他俩脸上反而流露出焦急之色,房中定然有鬼!”
沈治章皱眉道:“咱们来时房中没有灯火,但刚刚又燃了起来,这其中只怕真有些问题了……”
话声甫落,忽听外面发起喊来,就在这时,房子里面灯火忽然一熄,屠手渔夫叫道:“房子里面有人……”
赵子原道:“两位注意外面,待小可进去瞧瞧!”也不待沈屠两人可否,身子一起,人已弹射而入。
沈治章大叫道:“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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