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金牙老头分开后,整个下午再没第二个人进店。
无所事事的吴斜看了两页笔记,却总挂着拍下来的那张拓本,笔记里那些曲折离奇的故事再也勾不住他。
心烦意乱的看不进去,索性抱着数码相机仔细观摩,拿着根铅笔一点点的在白纸上勾勒,想他也是建筑系的高材生、下地手艺祖上可考的吴家独苗,却怎么也勾不出拓本上的三分神韵。
那特定角度才能看出来的人面狐狸诡异的紧,阴森森勾人心魄,勾的吴斜整个下午都痴迷于拓本,连伙计王萌询问关店的声音都不曾搭理。
直到手机收到一条三叔发来的短信,才把吴斜从这种痴迷中唤醒。
抬眼一看,时至傍晚,店已打烊,王萌无所事事的坐在电脑跟前玩扫雷,无聊的一天过去啥进项都没有,既没钱也没货。
打发走了伙计,吴斜看见三叔又给自己发了条消息。
一前一后两条消息分别是:
‘9点鸡眼黄沙。’
‘龙脊背,速来。’
吴斜拎上自己的车钥匙,装好自己的数码相机,三叔那里新到了好货让自己开眼,正好自己也想让他看看自己今天拍的这份战国帛书的拓本。
出门上车刚开了两步,吴斜就不得不从自己的破金杯上下来,也不知是哪个脑西搭牢的手欠四个轱辘给他扎了三个,刚一开火最后一个轱辘也瘪了气,给他凑了个四大皆空。
拍了拍自己的小破面包车,吴斜左右看看也没瞅到哪个像是返回案发现场看热闹的凶手,只得自认倒霉的给王萌挂电话,让人过来把面包车的轮胎给换了,免得不上不下的卡在路口影响交通。
回店放下车钥匙,匆匆打车离开,吴斜刚上车时还在感慨今个一分没挣倒是光往外出钱了,后边就没心思心疼钱了,出租车走走停停的一路遇红灯,吴斜急的恨不能下车飞过去,生怕去晚了,那宝贝三叔就找借口不给他看了。
三叔铺子所在的那条街今日堵车堵得厉害,远远的停了车,吴斜一溜小跑的往三叔的铺子处赶,刚到楼下,就听三叔在上面叫:“你个臭小子,叫你快点,你墨迹个半天,现在来还有个屁用!”
吴斜面色顿时一垮,本来干劲满满的身体也突然觉得酸软不已,两条奔跑的腿上挂的不是风而是两条沉沉的砂布袋。
“不是吧,三叔,有好东西你也不留给我啊?”
楼上的吴叁省露出个嫌弃的表情,他这个侄子口袋里有几个大子他还不清楚吗?留给他,他得倒贴钱,卖给谁都比留给这臭小子有挣头。
再说了,今个这东西本也不是为了给他长眼的,而是想让他提前给人留个印象,结果这臭小子来的这么晚,不过,好歹也是赶上了个尾巴。
吴叁省的眼睛往下扫了一下,楼下正门处一个年轻人正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背了根用布裹着的长长的东西。
吴斜看了一眼,猜测年轻人身上背的应当是把古兵器,这种东西确实是个值钱的好宝贝,遇上对的人翻个十几倍几十倍的都不愁卖。
和年轻人擦肩而过,吴斜看看楼上的三叔指了指年轻人的背影,只见三叔给他摆了个无可奈何的样子。
看来这人带走的东西确实就是三叔今天让他来看的宝贝,吴斜不由得感到一阵悲凉,同样年纪轻轻,人家一出手就是大宝贝,而自己开个破金杯还被人扎了车轱辘。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说不好他那小破店今年就得破产,毕竟他连伙计的工资都已经拖欠好几个月了,也亏得王萌任劳任怨家里有房可以收租。
这么一想,连伙计都比他这根吴家独苗手头宽裕,吴斜不由得悲从中来。
拖着两条沉重的后腿爬上二楼,吴斜薅了一杯三叔的手磨咖啡,嗯,不愧是三叔精选,这咖啡豆的味道就是香。
“三叔,我那店里今个来了个老头,拿了张战国帛书的拓本……”
吴斜一边说一边把包里的数码相机递过去,看着三叔面色沉沉皱眉不语,吴斜不由得感到诧异,这反应不对啊?
直到三叔把数码相机里的照片打印出来,吴斜才听见他开口:“他娘的……这好像是张古墓的地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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