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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第1页)

卓老头微一扬手,示意他附过耳来,水天星把耳靠了过去,卓老头把声音压得很低,说道:“他们在找的是投降后失纵了的出帝石重贵!”

水天星全身一震,震声道:“什么?”出帝石重贵其勇武的事迹及抵抗外族之高尚情操向为水天星所敬重,作风与当年其叔父石敬瑭,对契丹附首称臣,甘愿自贬身份称为“儿皇帝”的出卖民族自尊以求个人富贵完全不同,想不到的是他竟没有随晋而亡,卓老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坐直身子后正色道:“千军万马要攻破坚城甚易,但要活捉真正的武林高手却难!”

水天星定下神来,默默地点了点头,卓老头续道:“我看老弟你虽然也是惯常四处走动之人,但步履散漫,动作间无甚活力,量来也没有练过武艺,现时北方时势未定,局势甚乱,除契丹军横行外,山野间的盗贼亦甚多,老头我奉劝一句,老弟若没有甚么要紧之事,在探亲后尽快回南方居住吧!”

此时二人的菜肴已到,小春与水天星久未相见,故替他点了一桌子的小菜以聚故友,更亲自过来坐下相陪,水天星笑道:“你这小子不用干活吗?”小春面上一板,叫屈道:“这么久没见水大哥,你一来便冤枉了小春,我可是先问过端木叔叔才过来坐的,端木叔叔一听到是你来了,高兴得不得了,差不多要把所有菜式都煮出来给你吃一样,这满桌的菜其实都只是一半左右。”

水天星离乡已久,今天乍逢好友,又承蒙对方于百忙中还热切招待,心下感动,但心想不可冷落了卓老头,转头向他说道:“卓老伯,乘热吃吧!”却见小春把一酲酒放了在同桌那醉汉的面前,他眼见有酒,也不理是从何处得来,举头便把酒乾尽,跟着又重新伏在桌上睡了起来,水天星低声问道:“此人是谁?又是来饮闲酒的?”小春亦压低了声音,笑道:“这位大叔来了这里己有数天,天天都是这般喝至烂醉如泥,酒醒之后首要的事,就是再重新要酒,我有空时曾陪他坐坐,他边饮边些江湖上的故事我听,倒也蛮有趣的。”

大厅中众人越喝越多,把场中的气氛推至最高点,当中不泛草莽之士,江湖中人,慢慢的便谈起了许多武林佚事,但江湖之事,有许多都以讹传讹,说到后来都变得十分怪诞难信,渐渐地都静了下来,只听一人便忽然大声地道:“适才这位兄弟便说得对,刘知远那家伙便不是好东西!手上坐拥十万兵马,却没有用来对抗契丹狗种,相反尽向他们献媚进贡,真是不知羞耻!”中土百姓于晋主石敬瑭统治之时,除了到对外族称臣感到羞耻,丧失了民族自尊之外,还因石敬瑭要讨好契丹,每年均要向契丹输送大批银、绢,此举大大地加重了百姓的负担,故大多对外族都抱有憎恶对抗之心,故此言一出,厅上众人都是高声附和,有人更走了过来,跟水天星敬酒,水天星酒量甚佳,都是来者不拒,忽然间又有一人说道:“当今之世,到底还有哪一位英雄豪杰,可以把中原此战乱频繁,朝代瞬间换转,百姓民不辽生的局面扭转过来,驱除外族,把番邦狗种全数赶回关外?”

其中一人忽掩面痛哭,嚎道:“出帝石重贵勇猛无匹,曾数度大败契丹狗种!惜用错了杜重威!以致英年早逝!可恨呀!”众人都轰然齐声称是,同时不停地咒骂杜重威,直把他的祖宗十八代也搬了出来骂个痛快,石重贵的事迹于这数年间确是传遍了整个神州,其勇于对抗外族的表现,即使在南方诸国中都被人大为称许,水天星眼见群情汹涌,低声对卓老头道:“石重贵如此深得民心,若真的逃脱了的话,绝对有东山再起之能,怪不得刘知远及耶律德光都那么心急欲把他除之而后快。”

卓老头瞪了瞪眼,却道:“有那么简单吗?一个人即使再盖世神勇,一旦经受如此挫败,岂是说说便能再起?再者,若你是刘知远,会放弃这么一个称帝的机会?”水天星一震,但心中便知道刘知远现时所用的方法,便跟当年石敬瑭没有两样,其称帝之心已是路人皆见,此时另有一人却道:“俺是做买卖生意的,常会在南北各地往来走动,数年前曾到过云南贵州一带,遇过一个气度不凡的人,其样貌平庸,看上去便如一个普通文弱书生,俺当时有一批货给当地的山贼劫去,正在路上不知如是好之时,恰巧碰上此人,也不知他用上了什么方法,竟只身的到山寨处去,不出半个时辰,便连轻伤也没有的把我的货要了回来,还为他没有好好管理自己的地方而向我连声致歉,我再三追问下,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想不到此人便是霸绝天南多年,手握数万子弟兵的“混天碎玉手”张震霆!”

众人听了后无不一凛,想不到有着“混天碎玉手”外号的张震霆,真正外貌便如书生一般,张震霆的名字便跟石重贵一样的向遍天下,其领地为云贵一带,除了坐拥天南之地所带来易守难攻的好处外,他本身亦有惊人的艺业,于十数年来未尝败绩,近年已甚少出手,他的武功便被江湖中人传得更为出神入化,有人说过曾见他徒手打碎一间石屋,亦有人说见过他与人交手,把对手打至筋骨粉碎,变成了一团血肉般的东西,但其真正战绩,却是带领其子弟兵,数度把欲入侵云贵的唐主李升赶出境外,及后李升之子李继位,乘闽国内乱,出兵占领了汀、漳、建、泉诸州,但亦没有再图染指云贵天南之地,据说便是为了张震霆之故。

就在此时,一把声音向起说道:“我亦曾到过云贵一带,当地的民生确是弄得不错,百姓生活得安落自在,于此乱世中甚是难得,张震霆确是一号人物,但他长年只懂得据守天南,丝毫不思进取之策,若论当世豪杰,又哪及得上登基数年来便攻陷八个州郡,成为三十五州之主的唐主李?”

此人声音豪壮明亮,卓老头及水天星都不禁望向了他,只见他一身劲装,同桌之上都坐着身形壮健,筋骨突出,一望而知都是会武之人,在桌子之旁放了一个大箱子,想来便是先前小春曾提及的押镖那一行人,那做生意的一听此人之言,顿时为之语塞,盖因唐主李于这数年内不停征讨邻近诸地,已成南方大国,其年纪只是三十出头,正值如日方中之龄,再加上晋朝刚灭,下一位有能平天下者,除刘知远外,便要数到他了。当场便有些趋炎附势之徒拍案叫好,忽然间,一把冷冷的声音向起:“一将功成万骨枯,李战功显赫,当中却不知牺牲了多少大好男儿,无辜百姓,张震霆虽只守寸金之地,但百姓生活安定,当中的高下之分,却不足为外人道也。”虽则在此喧闹之地,但此人的声音清脆玲珑,令众人都听得清清梦楚。

那镖师听着,已知说话之人有着不错的内功根基,放眼望去,只见一个打扮得文雅俊秀的青年,独自一人坐着一凭栏之桌,桌上放了两碟清菜炒小菜,一小瓶酒,正在自斟自饮,即使在说话后很多人望着了他,他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毫不在乎,那镖师冷笑道:“无知妇孺,竟也在此妄言妄语,唐主功高盖世,行军打仗,岂能不废一兵一卒?但成大事者不区小节,若天下人都如张震霆般窝缩在家,又岩能成就一代霸业?”他是老江湖,一望而知那青年乃女儿之身,现在只是女扮男装方便在外走动,而当时妇人的地位甚低,故那镖师一开口已点破其身份,那少女一听此言大怒,便欲发作,却忽听小春的声音向起,说道:“呵欠,说来说去都是李张震霆,莫不天下英豪,便只剩下此二人?”说罢向那少女打了一个眼色,他眼见双方越说越剑拔弩张,再讲下去恐怕要动起手来,那少女孤身一人必然吃亏,故忽地插言打岔,以缓双方情绪,那镖师亦不愿在众人面前欺侮一个弱质女流,哈哈一笑,不再说话。

那少女向小春微一点头示谢,却站起身来,朗声说道:“女人不是人吗?在座所有人都是有娘亲的,没女人有你们吗?”那镖师一听之下大怒,却驳不倒她的说话,水天星却觉得她的说话颇为有理,小春却眼见那镖师哑口无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只听得那少女续道:“当世英豪,非是一定要功绩显赫,也不是一定要能雄霸一方,杀人无数,只要在云贵一带住过的,便一定会知道除了张震霆外,尚有一人,虽无半分领地,亦没一兵一卒,但解救贫苦百姓向来不遗余力的英雄豪杰--“黄泉冥龙古厉生”!”

第二十三章 落难

在场的人在听到“黄泉冥龙古厉生”这名号之时,有一半的人都不禁“啊!”的一声呼了出来,当中有些人微微颔首,便连刚才那小看一方霸主“混天碎玉手”张震霆的镖师,亦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说道:“古厉生确是近年来难得的英雄豪杰,在下真的不知道姑娘跟他是相识,适才多有失言,还请见谅!”眼见那镖师的语气温和了许多,那少女亦微一点头示谢,随即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他,但我这次到来,就是为了找他!”那镖师“哦”了一声,坐回椅子之上,面色却显得颇为失望。

卓老头虽然阅历甚富,但久居北方,而那古厉生又非是一方宗主,即使在南方流传甚广,名头却不甚向亮,故此竟对他毫不知晓,向水天星说道:“老弟你久居南方,这个古厉生究竟是什么人了?”但水天星竟像没有听到的对那少女及镖师的对话十分关注,小春不禁说道:“水大哥,卓老伯在跟你说话呀!”

在厅上众人当中,亦有些人跟卓老头同样是北方人,不禁出言相询:“此古厉生究竟是何许人?好像很多人知道他但名头却不甚向亮?”那少女尚未说话,适才那镖师已说道:“我罗如龙走镖多年,于南北两方来回走了不知多少遍,亦曾见过无数所谓善者大侠,但他们大多都是沽名钓誉,表面上乐于助人,解人之难,但实则多多少少都有点欲藉善行以壮大自身的名声,或享受着受惠者的感激称赞,可是近年来却听得天南之地竟有一人,在各处行侠仗义,助人无数,他在施恩后所要的报酬,却竟是不许那些知情者,向其他人透露他的名字长相,据我所知他在天南所干之事,最大的莫过于一天之内,说服南蛮八部不再向南朝的百姓滋扰生事!”

卓老头忽然说道:“南朝各国皆有大军守护以防入侵,且天南之主张震霆绝不会莫视此等情况呀。”罗如龙续道:“需知道天南之地虽拥固有的天险,但背后之处却与南方的蛮族相连,边陲之处的百姓常受其滋扰,而张……天南之主张震霆想来是为了正在北拒唐主李的入侵,故对这种情况一直忍让,而相传古厉生在三年前曾亲到该地,直接往找那南蛮八部之首的族主……”一时却想不起那族主的名字,那少女说道:“是“南昭王”吧!”罗如龙面上一红,点头示谢,续道:“古厉生竟只身到那南蛮之地,直接找那“南昭王”商量,双方互定了一条界线,两地百姓互不越界侵犯,永为友好。但想那些蛮子的人多势众,以及桀骜不驯,古厉生想必是留了一手惊世骇俗的武功,才能使那些蛮子心服口服!”

卓老头问道:“那古厉生的年纪为何?若拥有着此等武功,绝对不会是初掘起的少年英侠,但若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又岂会如此寂寂无名?”那少女插口道:“我曾到过天南边陲之处,问过了当地百姓,他们最初都不大肯说,但我在该地盘桓了十多日,与他们渐渐混熟,终于从他们的口里套出了少许有关古厉生的东西,都说他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汉子,身边总是跟着一只通体黑毛的野猪,如这位罗镖头所说的一般,当日到那处实为路过,眼见当地村民百姓竟被蛮族之徒不断滋扰,出手教训了那些蛮子之后,随即只身远赴蛮荒之地,一天后竟完好无缺地回来,跟那些村民说可发出消息,只要村民们不跨越分隔两方的“九连山”,两方的百姓可和睦共存,互不相干。”

那少女的语声方毕,一个外貌作妇人打扮的女子却道:“民妇乃昌州金南府人士,夫君原藉河北,于三个月前,昌州知县郭大同因垂涎民妇的美色,胆大包天,竟把民妇强行掳去,民妇的夫君往衙门欲找回民妇,竟遭活活打死,但事情闹大后,郭大同再也不敢把民妇留在府中,便把民妇连同夫君的尸身轰了出来,民妇抱着夫君的尸身回家后生不如死,正欲悬梁上之时,一位满脸皱纹,白发苍苍,自称姓古的老人家,连同一只巨大野猪,把一个箱子放在民妇的家后扬长而去。”

小春好奇地问道:“此人又是那古厉生?那箱子内的是甚么东西?”那妇人平静地道:“那是郭大同那撕的头颅,连血迹也未乾涸,旁边却放着一封信及一包重重的金子,信内写着一些说话着民妇不要枉自轻生,这是民妇的夫君在阴间也不愿看到的事情,民妇把信读后内心变得平静,跟着以郭大同的头颅祭完夫君后,便把夫君的遗体火化,带着骨灰欲送回河北老家安放。”众人听着此奇情变幻的惨剧,都变得默默地说不出话来,于此乱世之时,官虐平民便所在多有,但亲耳听着受害者诉说往事,亦份外显得凄惨,心中各自概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奈。

此时一个衣服颇为破旧,把一个包伏放在桌子之上的少年人,把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厉声喝道:“你们说的那人不是古厉生!”罗如龙本身只是听过南方朋友的传闻,故此并不能驳斥那少年的说话,那少女却道:“我可是亲自问过当日见过古厉生的人,他们的说法全都一样。”那少年略一犹疑,却忽地站起身来,朗声说道:“在下严高阳,家父乃吴越前重臣严清复,家父于半年前因不欲助奸臣胡进思废帝另立,被胡进思陷害含冤而死,我也因此被判远配边疆,古大侠当时路过吴越,把我从押运的兵卒处救了出来,光天化日之下,虽然古大侠身边确是如这位姑娘说的一般跟着一只巨大野猪,但我看得清清梦楚古大侠乃是一刚二十出头的少年,我现下乃吴越全国通缉的要犯,只要把我擒回吴越,便可得一万两黄金之赏,但恩人之名被人误用,即使冒再大的险,高阳也要站出来说个明白!”

那少女一怔,古厉生的外号“黄泉冥龙”,由来却是源出他虽于南方各地行善,本人却如神龙一般见首而不见尾,故得此名,却只是其他人安给他的名号,并不是他本人所作,那少女由于仰慕古厉生的为人侠骨仁心,极欲见其一面,听闻他已离开南方,故不惜离开远在天南的老家,沿途北上,一边打听古厉生的行纵,一边游历各处,增广见闻,但古厉生行纵极为飘忽隐密,越是向北,便越少他的消息,想到眼前的这些人都亲眼见过古厉生,心中知道自己追寻的路线应不会偏离太远,不禁大喜。

小春想了想,向水天星道:“整件事好像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有人扮作大侠古厉生四处走动,另一是有人在说谎。”水天星“嗯”的一声,却不致可否,显得正在全神倾听古厉生的故事,罗如龙忽地站起,大喝一声:“好!”跟着左手往桌上一拍,说道:“这位严兄弟说的好!今天有关严兄弟身份什么的,我们便都当全没有听过,若有任何人敢再提起,便是跟我罗某人过不去!”

就在此时,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向,酒楼的门竟被一股巨力轰开,一个腰间系有配刀,衣饰华贵,面目俊郎的青年人站在门外,但见他虽然英伟不凡,可是眉宇间却流露着一股使人不能亲近的冷漠倨傲,以及凛烈无匹的霸道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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