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想起来,却又觉得有些许的奇怪。
当时赵侍熊究竟是因为舍不得岑姣所以不让她和赵明焱一起出国念书,还是赵侍熊因为某些原因,不想岑姣脱离他的掌控呢。
敲门声将岑姣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她看向门边,是赵侍熊。
推着轮椅的女人是她在山野见过一次的人,好像是叫陈诺。
陈诺将赵侍熊推进病房后便转身出去了,将房间留给了刚刚醒过来的岑姣和赵侍熊两个人。
岑姣看着赵侍熊,过了许久,才含混一声,“赵爷爷。”
“姣姣。”赵侍熊推着轮椅停在了病床边,他看着岑姣,布满褶皱的脸上,满是痛心,“我知道你出事,痛心极了。”
赵侍熊伸出手,他手背上的皮肤皱巴巴的,皮肤上方,分布着深棕色的斑点。
岑姣则是在赵侍熊伸手攥住她手腕时,有些出神地看着那片深棕色的斑点。
赵侍熊一只手握住了岑姣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是在她手背上轻轻抚摸着,“姣姣,外面那么危险,你听爷爷一句劝,跟我回海市吧。”
“你喜欢开花店,那我就帮你在海市最繁华的街道上盘下一间铺子,给你开花店。”赵侍熊道,“你觉得对着我不高兴,看见我就想起那个小姑娘的事,那你住在南山的别墅,不用跟我这个老头子住在一起。”
每一句话都是让步,像是心疼极了岑姣,也溺爱极了岑姣。
“爷爷的事情,也不需要你去管,你在海市就过自己的生活。”赵侍熊看着岑姣,目光恳切,这每一句,好像都是他的剖心之词,肺腑之言。“姣姣,你至少生活在我能照看到你的地方。”
“之前……”岑姣开口,她声音仍旧有些沙哑,而这沙哑的声音听起来,似是没有包含任何的情绪,“我自己在川都生活了那么久,也没有出过事。”
赵侍熊闻言呼吸似乎止了一瞬,只是他很快便又开口,“是我不好,之前说是放你出来生活,却是担心你,暗地里派人保护着你。”
岑姣盯着赵侍熊,身边的人双唇张张合合,这让她有些许出神。
“姣姣,我今年九十二岁了。”赵侍熊话音一转,他幽幽叹了一口气,“你说,我还求什么呢?”
“求财?”赵侍熊看着岑姣,不知是在问她还是问自己,“那些钱,我就是再活成千上万年,也足够了。求名?姣姣,你跟着我这些年,也见到我助养了多少孩子,收养了多少孤儿,我不需要那些虚妄的名声,我只做让自己问心无愧的事儿。”
“到了我这种年纪,所期盼的,不过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能够留在我的身边,承欢膝下罢了。”赵侍熊伸手,轻轻抚摸着岑姣的额头。
他掌心有些粗糙,盖在岑姣的额头上,有些刺痛。
岑姣微微皱眉,对于赵侍熊的亲近,她有些抗拒,只是躺在床上,再躲也躲不开赵侍熊的触摸。
“姣姣,跟我回去吧。”赵侍熊继续道,“外面这样危险,你这次先是被人设套险些与人结下阴亲,又是被人推得从楼上摔下去,事不过三,如果再有下一次又会是什么?爷爷当真是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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