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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域走了过去,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任轲注视着岑域,微不可察的扬了扬唇,声音虽然虚弱,却有着难以掩藏的开心。
“好多了,没多大事,也就看着吓人,小冯胆子小被吓到了,其实没多大事的……”,任轲安慰着岑域,怕岑域多想。
没多大事?
都要胃癌了!
怎么还会没多大事呢!?
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从他心底翻滚、汹涌地冲到了他的咽喉处。
酸涩,刺痛。
她像是一直不注意忽而有一天看到了盛开在角落的花那般,猛然察觉到,平日里他得有多疏忽才错过了这么多。
灯光下,岑域一瞬不瞬看着任轲。
任轲十分紧张,心里不停告诉自己别紧张。然而,只是徒劳,他颤动着的睫羽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略略温暖的灯光下,任轲听见了他爱人那无比温暖的嘱托。
他说,任轲,你是有家的人。
他还说,任轲,我会担心你。
身体一僵,不是恐惧害怕,是近乡情怯。
结婚六年,他藏了六年,他守在那条线六年,不敢轻易靠近。
没想到会有被对方关心的一天。
这两句话没有家长的要求,不是公式化的询问,也不是相敬如宾的虚以委蛇。
是对方,对方真的在担心他。
无论是不是出于六年的婚姻,这一刻,无法否认的,任轲真的在开心。
“我知道,不会有下一次了。”
任轲看向岑域的眼里亮晶晶的,任轲长的并不丑,甚至可以用精致来形容,虽然平日里穿着一直靠近老成,但,实话说,任轲长相很显小。
脸巴掌大,虽然平日里不常笑,眉目里也不曾有凶意。
相亲的时候,岑域能一口应下,和当时任轲的打扮密不可分。一身浅粉色的背带裤,白色的板鞋,微微弯眉,整个人完全不同于公司里的形象。
一时的走神,应下了对方一句——处处看?
处着处着,结了婚。
六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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