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的入口传来一阵喧哗,无数的闪光灯此起彼伏,淹没在全场最亮光线之内的赫然是尹以薰和安盛宁的到场,在他们中间带着纯净笑容的就是他们陪伴的对象——尹以丞,如果不是因为他,尹以薰是断然不会前来的。而安盛宁却是怀着另一种目的而来,因为今天的首映式白霏霏也会来。
高贵典雅的红色抹胸长裙,尹以薰娇好的身材和优雅妩媚的气息一览无遗,她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女王,简单的礼服,及腰的长发绾成髻蓬松地束在脑侧,和衣服同样典雅的红色大花朵别在左侧的发髻上,这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物,和到场贵宾身上价值连城的珠宝相比,不免有些过于朴素。但是,却轻易地掳获所有记者的芳心,齐刷刷地谋杀胶卷。
有一种人,天生就是焦点。除了尹以薰之外,白霏霏的到场也让记者们忙得不亦乐乎,宝蓝色宫廷礼服,如同穿梭在中世纪的欧洲,刻意雕琢的中世纪古典长卷发,让她身上的古典美感尽数散发。
尹以薰百无聊奈之余,惊讶地发现安盛宁如此“好心”地带他们来看首映式的企图,看电影而己,何必非要看首映,其实看首映是假,看某人是真。
白霏霏的丈夫叶克勋气宇轩昂地挽回着白霏霏走到他们的面前,少年得志的意气风发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张扬着,如雕刻般深邃的五官,高大挺拨的身姿,带着亲切的笑容和尹以薰打招呼:“以薰,星航因为你而失去很多头等舱的客人哦,我得想想你要如何补偿我的损失。”
尹以薰含蓄地笑着,“叶先生,我又没有翘班,只是请假而己,而且倒贴了好多的薪水。星航苛扣员工薪水又做何解释呢?”戏谑的眼神飘啊飘……
“劳工法有规定,请假是要扣薪水的。”
尹以薰淡笑不语,一边挽着大宝,一边将胳膊挂入叶克勋的臂弯,五个人肩并肩走向会场的入口。“下次提醒我,不要和一个律师讨论关于赔偿的问题。霏霏,你老公的算盘还是这么精打细算,你看看你老是大手大脚的。”
白霏霏充耳未闻,神情恍惚地任叶克勋带着向前走,眼神不住地飘向最边上的安盛宁。他今天穿着一套纯白色的礼服,俊美至柔的笑容始终挂在嘴角,青涩已从他脸上褪去,不再是从前缠着她讲习题的坏学生,六年可以改变很多的事情,让一个女孩变成女人,嫁为他人妇。
“宝贝,以薰问你话呢。”叶克勋轻声地提醒着白霏霏。
“什么?”惊觉自己的失态,白霏霏收回凝视的目光,不小心打了一个趔趄。
叶克勋紧紧地抓紧她的胳膊,“小心点,叫你不要穿这么高的鞋子,你偏不听。”言语中的宠溺静静地流淌着。
安盛宁脸角的笑意渐渐淡去,眼底的慵懒被不易发觉的凝重取代,他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们是全场最引人注目的一群人,纪韫哲的目光粘着于尹以薰的身上,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他才能放纵自己的眼神,纵容深藏于心的思念。
“我说纪韫哲,你这人越来越不耿直了,想要的东西都不敢出手,拐着弯搞一大堆的事情出来,结果无非就是尹以薰,真搞不懂你。”方夕然撇了撇嘴,忍着高跟鞋的不适。
“你又知道?”
“暮雅轩里三圈外三圈都是你的人,难道他们都是闲着没事干,跑到暮雅轩打太极的?”方夕然气结,这么明显的事情还要解释吗?
纪韫哲沉默,连方夕然都能轻易看出来的事情,说明很多人都看出来了。
突然之间,有一道身影挣脱媒体记者席的围栏,一个箭步冲到尹以薰他们面前,手里的相机一顿乱闪,场面顿时有些失控,周围的记者喧哗着,维持秩序的保安冲到那个脱栏的记者身边,他们五个人站在原地,大宝笑呵呵地说:“囡囡,这个人的相机怎么那么细啊,拍出来的照片会不会很小。”
一句话提醒了安盛宁,那个记者手中相机的长镜头比其他专业相机的直径小了许多,在镜头的焦距处似有一个深深的黑洞,好象被什么东西挡住,更奇怪的是,那架相机的快门并非在顶端,在相机的侧面往外突出一块类似于开关的东西。那个记者左右晃动着,被保安按住肩膀无法动弹,一束红色的光线射在他纯白的礼服上,其他人颜色的礼服是无法看到这道醒目的红光,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安盛宁飞身上前,一伸手试图抢走那台怪异的相机,手明明已经碰到相机的边缘,一溜烟手中空空如也,那名记者已经甩开制住他的保安,越过安盛宁,进一步紧逼剩下的四人……
已经走上台阶的纪韫哲见状,如敏捷的猎豹一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快速插上,赶在那名记者按动侧面的开关按钮之前,在他的脑后侧狠狠地给了他一脚,以纪韫哲的身手来说,那一脚足以致命。
而那名记者虽然侧身倒地,手上的相机被安盛宁再一次出手抢走,人却安然无恙地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扯掉架在鼻子上的眼镜,掐掉眼镜的支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着破碎的支架冲向尹以薰……
身后,又是一阵的嘈杂和惊呼。纪韫哲没有心思回头,他的眼中只剩下尹以薰,他不可以让她有事。来不及细想哪一个环节出了错,那名记者的目标很明确,直指尹以薰。
扑身而上,尽可能舒展自己的身体,身上的手工西装束缚他的动作,奔跑中加速的冲刺,胳膊一捞,将那名记者的衣服紧紧地攥住,往后一拉,胳膊一伸狠狠地扼住他的脖子,空出来的手将他捏着支架奋力挥动的手往身后控住。
尹以薰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将大宝藏在她的身后,冷静而又害怕地面前眼前的一切。纪韫哲的百米冲刺,舍身相救,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就象传闻中的那样,他是一个天生的杀手,一切杀人的行为在他眼里都会变成虚幻的海市蜃楼,土崩瓦解。
随着一声枪响,首映式正式宣告无疾而终,在场的所有来宾抱头鼠窜,有几个不怕死的记者仍旧坚守岗位,在混乱的现场抢到几个珍贵的镜头。
纪韫哲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因养尊处优而荒废了身手,面前一切安好的尹以薰让他有片刻的松懈,原来,这就是牵挂的感觉,为她的喜怒悲哀与生死存亡而牵肠挂肚。从未有一刻,他觉得生命是宝贵的。至少,在这之前,生命对他来说,是他手上的工具而己。即使在李斯雨死去的那一刻,他也告诉过自己,这只是一个生命,一个他深深爱过,甚至会深爱一辈子的生命,死了,他一样会爱她。这个生命和在他手中死去的生命之间唯一的区别便是他在乎过,并将她的生命延续。
在李斯雨死后,他懊恼过,为什么他没能挽救她的生命。答案是,他觉得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一些,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孤单的生存,并不代表残缺,他会用另一些东西将残缺填满。例如杀人,例如工作,例如酒精……
而今天,当那名记者手中那柄改装的利刃还未近尹以薰的身之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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