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悄悄地出了门之后,夏莺猛然意识到外面不是鬼,而是人,那么她就不会害怕庙沟村的哪个男人会把她一个软弱的女子怎么样。
她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一个人出去,难道她是因为害怕而主动向他们投降吗?
为了保护母亲,她必须挺身而出,保护好自己最亲爱的妈妈。
她迅速从被窝里钻出来,爬蜒在窗前,听着外面母亲和一个男人发出的偷声缓气的声音,然后那男人好像抱起母亲像一道鬼影儿离开了院子。
她赶紧点亮油灯,再端上灯,出了门,去敲那边二姐和秋凌的门。
花儿在迷迷糊糊中听见敲门声,就说是莺儿吗?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打柴也不要太早了嘛。
花儿知道莺儿天明就去后山砍柴禾的,家里每天烧的柴禾大都是莺儿一个人从山里砍回来的。
莺儿说,二姐,赶快起来,妈妈被坏人拉走了,快救她去呀!
花儿听见莺儿的求救声,赶忙点亮灯,穿上衣服,打开门,就和莺儿手拉着手出去找她们的母亲去了。
莺儿在柴堆里抽出一根柴棍子,紧握在手里,将要和坏人作战一场。
走出院子,她俩看见后沟渠里亮着微微的手电光,莺儿指着后面让二姐看,说坏人一定在那个地方正打着她们的妈妈,说不定快要打死了呀!
莺儿太小,还不懂得男人与女人间的那点子事,但花儿多少知道一些,心想母亲很有可能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做那种可以生孩子的事,她似乎也知道母亲因为想要一个男娃娃才和男人们干那种事的。
因此,这时候她犹豫不决,想把这件事隐藏在内心深处永远不给任何人听。
如果母亲在这个时候,也就是在父亲死去的一个月内怀上个男娃娃,村里人会认为是她父亲临死时给她怀上的。
当她还在想着这件事的时候,她没有料到莺儿什么时候早就不在她身边了,她顿时感到事情严重了。
夏莺已经站在母亲和一个男人相互“搏斗”的地方。
她在即将熄灭的微微的手电下看清她妈妈和一个男人脱得一条线不挂,那男人把她亲爱的母亲用力压在草地上,使劲地打斗着,也听见母亲在喊她要死去了。
莺儿顿时满腔的热血直冲头顶,双手举起那根粗壮的带刺的槐树枝木棍,朝那男人的背上狠劲地连打了几下。
那男人“啊”地一声躺在草丛中,尽管疼痛难忍,但思维上还是清晰的,摸着裤子好不容易地穿在身上,庆幸自己没有被夏莺这个乖女娃娃几棍子打死或打残。
夏莺此后就往起拉拽她的母亲。
此时,花儿也赶到了,一下子愣住了,真的是这样的事就发生在她和莺儿的眼前了。
母亲羞愧难当,摸着穿上衣衫,说她们不睡觉怎么就来这儿了?
“莺儿怎么可以打人呢?”
她让花儿和莺儿赶快回去,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不然她就要死了的。
突然,莺儿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转过身,朝前面摸着黑跑去了。
她也似乎明白了,原来是她妈和人家男人在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了,她失去理智似的跑着,绊倒好几次,她觉得她太不想活了,这种羞辱性的思想占据了她幼小纯洁的心灵
她回到院子里,从窗台上端的石头台子上拿上那半瓶子农药,悄悄地去了她经常砍柴的深山谷里,再不想看一眼这个令人恶心的世界。
花儿顾不上关心莺儿的悲痛孤绝的心情,她要收拾眼前的残败的场面。
天色很快就要亮了,必须尽快把莺儿打伤的这个伤风败俗的男人弄出这条沟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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