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提学官不似府县官员,不需要过问民政。仇英唯一需要在意的就是湖广学政。
湖广出的学子人才多了,科举考试成绩好了,他自然便有政绩。
相较之下,确实比地方官容易出政绩啊。
若论生员的质量,虽然比不过南直隶、浙省,但也是极好的,只要他仇英狠抓一番,未必不能稳居前三。
而且做提学官还有一个隐性好处,那就是可以收获很多门生。
毕竟乡试是由提学官全权主持的,中式的举人从严格意义上应该称提学官一声恩师。
别小看这一声恩师,读书人是讲究投桃报李的,将来这些读书人发达了肯定会反哺昔日施恩于他们的座师。
虽然乡试座师的含金量不如会试座师但那也是座师啊。
天知道这些举人里面会不会出一两个未来的部院高官,会不会有一两个阁老呢?
一想到这里仇英离京的唯一一丝不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仕途的希冀。
至于这公干之余嘛,仇英还打算见见故友的内侄。
听说这个刘惟宁颇有才情却被县学教谕压制,久久不能参加乡试。
仇英这次来湖广先去荆州便是存了这般考量。
他打算亲自主持科试,若这刘惟宁有真才实学那么给他一个乡试资格也无伤大雅。
若是刘惟宁是个草包,仇英自然也不会徇私,不然那等于是让荆州士子戳他的脊梁骨,太不划算。
当然他是不能与刘惟宁私下见面的,科试在即如此行事容易引起风言风语。
等到科试过后,再行计较便是了。
若那刘惟宁考的成绩优异,他便可以在获得乡试资格生员的答谢宴上一起接见刘惟宁。
若刘惟宁考的不好未能获得乡试资格,那时他私下见见刘惟宁,勉励几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仇英正为自己的机智得意,一个仆人走到近前恭敬道:“仇大人,杜大人求见。”
仇英愣了一愣,他印象中江陵城中没有什么杜大人啊。
“把他请进来吧。”
仇英走到假山旁的凉亭,坐在石凳上闭目养神。
不多时的工夫杜训导便被带到了院子中。
他远远的见过仇提学一面,但看的并不清楚。
杜翰犹豫了片刻,方是恭敬道:“下官江陵县学训导杜翰拜见提学官大人。”
仇英不由得蹙眉。
好嘛,他说怎么不记得江陵城中有一位杜大人,原来此人只是县学一个小小训导。
这个何教谕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敷衍于他。
仇英肚子里窝着火气,哪里会给杜翰好脸色,仍然闭着眼睛不发一言。
杜训导好不尴尬,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一旁,就像一个侍候的青衣小厮。
过了良久,仇英才睁开眼睛,微微笑道:“杜训导啊,你来找本官所为何事?”
杜翰连忙道:“启禀提学官大人,下官此来是给大人安排一位美婢捶背揉肩去去疲乏。”
官员狎妓毕竟是违法的,即便在地方也不好公然说出来。
杜训导便用了一个委婉的说法。不能狎妓,叫个婢女来捶背揉肩总可以吧?
仇英也不是食古不化之辈,顿时就明白了。
他捻了捻胡须,笑吟吟道:“哦,杜训导有心了。只是不知这婢子现在何处?”
杜翰闻言大喜,他就怕这仇提学不接话啊,只要接话就好办了。
“大人且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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