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找了自己爷爷做公正,明确表示如果庄澜沧不反悔,庄恬恬绝对不会签那份股权转给自己的文件,这才算协议稳妥了。
二十分钟后,秘书跟庄澜沧从病房里拿着签好的文件离开。趁火打劫这件事情庄澜沧确实赚回不少东西,但秘书看的分明,签字的庄恬恬一点都没有犹豫,根本就是毫不在意。
段凌横抱着庄恬恬放到病床上,又把他的手收回到被子里:“我就知道,你会好起来的。”
“段凌……”
“你快掐我一下。”庄恬恬的眼神透着很多的希望和鲜有的天真,“我觉得我好像在做梦。”
段凌愣了一会,因为怕压倒人,就悬空趴伏在庄恬恬身上,脸蹭着庄恬恬的侧颈,手摩挲着庄恬恬的头发,他跟庄恬恬的心情没有什么差别:“这是真的,恬恬就要有新的人生了。”
房间里一阵安静,像是战争轰鸣后的巨大平静,段凌抱着庄恬恬,庄恬恬虚虚地攀着段凌的肩膀,都不说话,绷着的人都松了口气,两个人只是静静得保持这个姿势,都不说话,也不想讲话。
胆小的庄恬恬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好像能够拥有未来,从前所有的落空过的希望,都被这次补了回来,他感觉自己被巨大的幸运砸昏了头,从身体深处生出无尽的喜悦和力气来。
“段凌。”
“嗯?”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中奖。”
“我可太开心啦。”
“嗯。”
*****
进仓时间定在半个月后,十月六号上午九点。在那期间,段凌会度过二十六岁的生日。
天气很好的时候,庄恬恬想出去放风,他有些低烧,但精神还算不错,段凌用是湿热的毛巾给庄恬恬擦干净脸颊和身体,然后在病号服外面套上了大衣,带他去外面逛街。
路过饰品店,庄恬恬走了进去,然后他的手里多了枚星空石领夹,他把冰凉的小物件儿放到段凌手里,天真地说:“段凌,生日快乐。”
“我没有很多钱了。”映着初升的太阳,庄恬恬对段凌说,“领夹是我偷的,你快去把钱付了。”
“但是礼物是我送给你的。”
那个从前粗鄙任性的小少爷没有钱了,段凌生日那天,他们路过饰品店,庄恬恬偷了一枚星石领夹送给他。
段凌拉着庄恬恬的手,特别无奈的说了句:“你啊。”
然而世界上有个词叫“劫数,”而这劫数多半来源于他人。十月的第一天,庄辞慌慌张张地跑到医院来,说自己父亲知道了。
段凌问他知道了什么了?
庄辞猛地锤墙,咬着后槽牙,狠厉道:“我爸知道我喜欢我小叔了,他说我无耻,又说庄恬恬就是家里的扫把星。”
“然后呢?”
庄辞扶着自己的头:“我爸他反悔了,股权不要也不想我变成变态,我从家里找了一圈,人已经不见了。”
他的话说的轻飘飘的,轻的像四处漂浮的绝望。
段凌在病房门外震怒。
庄恬恬在门里面听到了对话,但是他不敢出声,咬着自己的拳头靠着门缓缓的坐到地上。
“太难了。”庄恬恬想,“老天为什么总是跟他开玩笑,让他看到希望,又把最后一丝光抽离,未免太过于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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