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这几日。”朱雀道,“裴司使,可要属下通知司监堂的人将他……”
朱雀手搭在颈项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裴敏心领神会,看了贺兰慎一眼,方悠悠道:“杀鸡焉用牛刀,那等无赖出身之人多半没得什么脑子,光靠谄媚惑主,能长久几时?且不必管他,嘱咐司中上下提防着些便是。”
朱雀称‘是’,又捡了几条重要的情报念了,得到回复后便下去安排监听、查处等事宜。
待朱雀走后,贺兰慎合上案卷问:“既是对裴司使构成威胁,为何不除?”
“不为何。天后已经对我生了嫌隙,若此时杀了那姓来的,不就坐实了我心虚叛主的名声么?”裴敏凉凉一笑,抻了个懒腰道,“派只耗子来试探而已,无甚大不了的。”
说着,她瞥过眼去,歪身靠在案几上,屈腿道:“真心,你担心我?”
贺兰慎抿了抿唇,诚实说:“是。”
裴敏不知为何笑得双肩耸动,哎呀叹气道:“这般坦诚,当真是一点情趣也无。”
见她这般说,贺兰慎便又露出了那般求知的眼神,疑惑问:“何为‘情趣’?”
裴敏坏笑,眨着眼问道:“你当真想知道?”
贺兰慎点头。
裴敏于是眼眸一转,朝他勾勾手指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贺兰慎于是乖乖起身,走到裴敏身边,撩袍正坐,与她相视。
“‘情趣’呢就是,心里的话不直白说出来,偏要拐外抹角勾得对方直痒痒,欲罢不能……”
裴敏本是想继续歪言歪语糊弄过去,可不经意间抬眼看到贺兰慎的眸子,猝不及防撞见他深邃通透的眼波,满腹胡言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贺兰慎的脸怎么这般好看?越是近在咫尺,越能看到他无暇的俊美,眼尾的小痣像活了似的勾人魂魄。
裴敏显然不是个好‘先生’,见眼前白玉无瑕,忍不住动了邪念,笑得意味深长起来。
正堂的门半掩着,投下三尺静谧的阳光,这个时辰司中上下各忙各的,不会有人来这儿打扰。裴敏心中邪念更甚,没多想,几乎只是遵循本能地倾身侧首,将嫣红温暖的唇轻轻印在贺兰慎的脸颊上。
那是一个很轻的吻,蜻蜓点水般纯洁,稍纵即逝,却足以在彼此心中掀起万丈波澜。
裴敏倏地退回身子,后知后觉地品味出几分局促尴尬,只能望着贺兰慎那双越发幽黑的眸子,强行自圆其说:“你看,我明明想亲吻你的唇,却偏偏吻在你脸上,让你意乱情迷不能自已……这便是‘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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