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回到家的时候,周屹安还没回来,家里的灯灭着,一片漆黑。
打开灯,白天看起来很温馨的布置,此时因为少了一个人的存在,就忽然变得冷清起来。
这个时代也没有电话手机,就连传呼机,也是稀罕东西,想要找一个人,就得去单位传达室,或者去人家家里。
姜穗回来京城后,还没有见过周屹安的朋友们,刚才路过周母家里的时候,看到窗户里也没有亮灯。
他去哪儿了呢?连个字条都没给她留。
今天在老首长家里,老首长那么挑剔的人,竟然都愿意吃她做的饭,这极大满足了她的成就感。
她想立刻就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周屹安。
可惜,他不在!
带着说不清的遗憾,她洗漱后去书房找了纸笔出来,咬着笔头,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做营养餐可比做平常的饭菜难多了。
老首长因为身体原因,有很多忌口,既要营养全面,还要少油少盐滋味好,这就需要她多想一些菜谱,到时候做饭的时候,才能做到营养均衡,饭菜还每天不重样。
正写着,门口忽然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她咚咚咚跑到门口,打开门,果然是周屹安回来了。
期待着,等着的人回来了,姜穗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一句话,就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和羊肉味,皱眉问道,“你去哪儿喝酒了?”
就算他现在不用去学校上学了,但也不能在生活上这么放肆,想喝酒就喝酒,想半夜回来,就半夜回来吧。
“去小辫儿家里,胖子和小辫儿回来了。”
“啊?”
这两个人姜穗都熟悉,是在西平县里和周屹安关系就要好的朋友,“他们之前不是说不回来吗?”
好像是在西平县做生意挺赚钱的,他们想多赚点钱。
怎么就忽然回来了?
“西平县那边职工子女好多都没安排上工作,这些人就整天在街上闲逛,时间久了,打架生事,收什么保护费,胖子和小辫儿跟人打了一架,虽然没吃亏,也赔了钱,但那边人不肯放过他们,他们觉得没意思,就回来了。”
周屹安的解释,姜穗完全可以理解。
现在算什么?等到市场经济在发展一段时间,到了九几年,国家推行国有转私营体制,多少曾经辉煌过的国有厂子职工下岗后,挣不来钱,两口子为了养活孩子和老人,男人骑自行车带着媳妇去夜总会陪人喝酒,跳舞,当小姐,等老婆下班了,脸上粉也花了,口红也脏了,衣服上一身酒味,晕晕乎乎地再被老公带回家。
可悲吗?可悲。
可叹吗?可叹。
但有什么办法呢?
也不是没有抓住东风改变命运的人,只是有些人抓住了东方。愿意改变,有些人就是愿意守着公家单位给的待遇,直到危机来临,才被迫走上一条不归之路。
很难说,真的很难说。
周屹安去洗漱了,姜穗写完了食谱,躺在床上刚闭上眼睛,身边床铺就传来一阵温度,紧接着,她就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鼻腔里都充满了独属于周屹安的好闻气息,她深深吸口气,想要把这个味道吸入更多,周屹安的唇就压了下来。
姜穗浑身发软,在夫妻生活这方面上,她觉得男人不仅无师自通,并且技艺还精进得特别快。
周屹安本来就是个很会钻研,并且很有学习能力的人,她是从中的受益者,除了一开始有点害羞之外,她并不矫情的认为这是一种受罪的事。
这晚,和周屹安一直胡闹到后半夜,等起来去清洗的时候,姜穗两条腿都在打颤。
再看周屹安,仍旧生龙活虎,还能抱着她去卫生间,吓得她赶紧推开他,生怕他再干点其他过分的事情。
她好虚啊!
都怀疑周屹安是吸人精气的男狐狸,不然人家都是耕坏的牛,怎么到她这儿,就是犁坏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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