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雪莉的下落算是意外之喜,伏特加在心里松了口气。
“不。”琴酒掏出手机不知向谁发了什么消息。“雪莉那边有其他人可以解决,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确认疑似赤井秀一的人物,然后,杀了他。
“如此大费周章引我们出来,我们怎么能敷衍了事呢。”琴酒冷哼一声,目光遥遥锁定远处的住院大楼。“不管现在那里的人是不是赤井秀一,他都最好做出觉悟。”
伏特加听着琴酒冷若寒冰的语气,又悄悄打量着琴酒左脸上那道狭长的伤疤,轻轻地咽下一口唾沫。
来叶山。
曾经赤井秀一的“死亡之地”,也是水无怜奈洗清嫌疑重新回到组织的地方。
崎岖的山道,高耸的悬崖,这座山常年都没有什么车辆经过,更可况是在星星都没有几颗的深夜里。因此现在停在崖上的一辆黄色甲壳虫就显得十分突兀,突兀的并不仅仅是它的颜色与款式,还有它此时停在这里这件事本身。
“小哀。”阿笠博士看向副驾驶上的灰原,眉毛皱得像两团挤出水的抹布。“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新一又在谋划什么,不过出现在这种地方也太危险了吧。”
“这话应该由我対你说,博士。”灰原眨眨眼。
“作为一个普通人暴露在组织的眼下,你的处境其实比我更加危险。”她偏头看向阿笠博士,语气平淡但又流露着些无可奈何。“你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那一个。”
“可是我怎么能让你自己来呢,难道又要让你像曾经那样偷偷打一辆出租车吗。”博士本想说点笑话缓和一下气氛,可惜他的笑话不论何时都有点冷,于是他说完后突然闭紧了嘴巴,眉毛变得更皱了。
但是灰原却悄悄别过头去,在阿笠博士注意不到的角落,无声地勾唇笑了笑。
“谢谢。”灰原看着她那一侧的窗外,轻轻対博士说。
她松开安全带,准备下车。阿笠博士看着她小小的背影,以及推开车门后被夜风吹起的发梢,突然间很想说些什么。
于是他开口了。
“小哀,我们已经一起生活好几个月的时间了。”博士感到一阵久违的笨嘴拙舌,他顿了顿,又在灰原站在车门前看着他安静听着的动作里,继续艰难地说下去。“几个月前我第一次在雨夜里发现你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你会是一个大麻烦。后来的事实证明,你确实给我惹下了不少麻烦,因为我已经有一百多天没有快乐地吃过好吃的东西了。”
他越说越顺嘴,甚至有些理直气壮起来。
灰原的表情逐渐由无措变得无语,她微微抬着眼皮,露出那副标准的“灰原脸”。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博士抬手碰碰自己光秃秃的大脑门。
“我是个发明家,发明家天生不就是来解决麻烦的么。所以我不在意新一的麻烦,也不会在意你的麻烦。呃……总之我是想说……”
博士在灰原有些怔愣的表情里继续说下去:“其实我在来之前,悄悄点了一份披萨外卖,并嘱咐外卖员把披萨放在大门口的保温箱里了……你会回去把它没收掉吗?”
阿笠博士忐忑地等待着灰原的答案,可他的眼神里明明满是宁静,甲壳虫的车灯在他的瞳孔里映照出一抹温暖的黄橙色。
灰原望着博士的眼睛,突然想起了她衣柜里各种芙莎绘上相同的银杏叶。
“不会,我不会没收它的。”
灰原在阿笠博士骤然变的惊慌失措的表情中,有些调皮地笑了笑。
“仅此一次,我会和你一起吃。”
杯户中央医院。住院部。外科层。
这层楼里几乎都是只有轻微外伤,只是为了方便每天换药才住院的轻症病人,只有两三间单人病房里的病人才需要时刻观察,而现在住在单人病房里的只有9床的赤井秀一一个人。因此值班医生正在值班室里安然入眠,护士站的护士也在悄悄打着盹。
琴酒和伏特加一前一后,无声地走在医院走廊上。在经过护士站前的时候,琴酒微微一顿,视线往那名枕着手臂正在睡觉的护士脸上扫了一眼。
“怎么了?”伏特加用气音低声询问。他看看琴酒又看看那名护士,本着将功赎罪的心情掏出枪来积极开口。“需要灭口吗。”
伏特加在琴酒似乎要吃人的目光里,终于反应过来,他们现在正在医院里,每层楼都有几个听到一点声音就能马上爬起来的医护人员以及几十个睡眠很浅的病患。尽管他被琴酒告知过“无需担心一些细小的声音,其他人无法听见”,可是要在走廊里开枪,这种声音无论如何也算不上细小了。
况且医院可不是荒郊野外废弃大楼,在这里开枪,根本没有办法收尾。
伏特加哆哆嗦嗦地把枪塞回口袋。
“你,出去。”琴酒突然态度大改,対着更加心虚的伏特加说道:“这里不需要你了,别在这里妨碍我。”
伏特加……伏特加完全不敢反対。
琴酒注视着伏特加消失在走廊尽头,即将顺着来时的楼梯原路返回。他又转头看向正在沉睡的护士,她的胳膊下还压着一份诊疗档案,上面清晰地写着“9床,赤井秀一”的字样。
这还真是明晃晃地毫不遮掩的圈套啊。
琴酒不知道什么心情地扯了扯嘴角,踏着无声的脚步,走到赤井秀一所在的病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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