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绵绵趁势拉过白婉,见她额头被魏香月戳的通红,却双眸含泪不敢说话。忙取出一管药膏,挤了点出来替她擦在额头上。
白婉似受到惊吓,下意思瞪着双圆圆的小鹿眼看着姜绵绵,细若蚊呐道:“谢谢你。”
她正要说话,那侧的魏香月再度叫骂开,“好啊,你这个不要脸的浪蹄子,勾的三郎替你挡刀半死不活吃白饭就算了!眼下还勾搭上这个男人!”
“你既然开口替白婉说话,那三郎的医药钱和饭钱你替他给我出了!”
“家里本就没多少吃的,打前几日又回来个二郎,这一家子活全靠我大房做了!家里老的小的就指着我俩过活了!”魏香月越喊越大声,引得几个邻居捧着碗杵在墙边偷看。
魏香月瞧着围观的邻居越来越多,眼前站着的又不是上回那个煞星姜怀之,越发有了底气,索性双手捂脸哭嚎开,“我就是命苦啊!嫁到这老祁家本本分分十多年,辛辛苦苦拉扯大两个儿子就算了,眼下这两个小叔子竟也要靠我和我男人养活!”
说着,魏香月竟一把推开姜绵绵,想去拉扯脸色惨白的白婉。
见她敢推搡姜绵绵,姜怀之脸色冷锐,一把扣住她手腕,用了几分劲。
魏香月顿时疼的惨叫一声,像被宰杀的鸡,嚎的更大声了,“奸夫淫妇!你们两个奸夫淫妇!”
“各位邻居可看看啊!这个白家村的贱丫头勾引三郎,害的三郎挨了流匪一刀还不算,眼下还勾引这个男的替她说话!”
“这不要脸的骚狐狸精!”
“我……我没有勾引人。”白婉被姜绵绵护着,泫然欲泣道:“那日祁大哥从流匪手里救了我,让我赶紧跑,我跑回村里叫人,可没人跟我来。”
“之后我一人回去,地上除了一滩血迹却没人。”
“我……我不认的祁大哥,这几日从白家村一直打听,今日才打听到那天是祁大哥救了我,我带了一篮子鸡蛋想来看他,我不是勾引人。”白婉小声替自己辩解,期间抬手抹了抹眼睛。
“呸!三郎挨了那么一刀命都要没了,你就带几个鸡蛋。”魏香月朝盖花布的篮子那啐了一口,恶声恶气道,“少说你也得拿十两银子给我!”
白婉听到十两银子吸了吸鼻子,嘴巴张了又合。
她是孤儿,从小在白家村就像个没影子的游荡亡魂,没人在意她。直到那天回村路上遇到流匪,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会突然跳出个年轻汉子来,赤手空拳救下她,让她快跑。
她一路跑回村,路上不知跌了几个跟头。哭着给村长和各位叔伯下跪磕头,求他们跟自己回去救人,可没有人理会她,反而说她是逼着他们去送死。
她胆子小,晚上一个人走夜路都怕,那日她攥着家里仅有一把柴刀回去。
可到了原地她傻眼了,就一滩血迹,连个尸首也不见。
她哭了一个晚上觉得人大抵没死,第二日便挨家挨户打探起来,冬日里穿着双破洞的布鞋走了十多里路,问遍了临近的几个村落,最后问到小石村。
村口一个妇人心善,一听她来意忙不迭就给她指了路,说她找的那汉子没准就是祁家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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