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自己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如果有能帮上兄长的地方,自然没有推拒的道理。
“既然如此,等你成为修仙界的大人物,应当不会忘记哥哥吧。遇见洗髓锻骨之类的灵丹妙药,总该送一份给我,让我也沾沾你的光,你说是不是。”
叶鹤书的脸上是语重心长的表情,语气理所当然,叶鹤衣下意识以为不是什么难事,正想要点头,才发觉他说的是什么。
她僵愣一会儿,观兄长的表情不似随口一说,而是真的在畅想他所说的那一日,犹豫地答道:“可是我已拒绝了入仙门。”
因刚到厅上就见到叶景欢伤害自家兄长,她冲动之下差点把叶景欢杀死,怎么可能愿意接受测试根骨的邀请,和这种人成为同门。
更何况她在去之前,其实就已经拿定了主意,不准备离家修仙。
叶鹤衣轻声向兄长道出自己的决定:“哥哥,我仔细想过了,还是不准备去修仙。”
然而叶鹤书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
“你不修仙?你开什么玩笑!”
他登时脸色就沉了下来,抛弃伪装出的关心,脸上不剩半分方才与她回忆往昔时的温情,声音都尖变了调,喝问她:“你不修仙准备做什么,仍然让我白养着你在庄上当废物吗!我告诉你,你只有修仙一条路!”
叶鹤衣被他骂懵了。
明明是个极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却嘴唇翕动几下,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她从来没想到兄长会说出这样的话。
之前叶鹤书虽然也会问她要不要去仙门,再三向她确定,但选择权仍是交给她的,只是希望她慎重考虑,不要做出日后会后悔的决定。
难道现在的话才是兄长的真实想法——觉得她不去修仙,就是一无是处、会拖累他的累赘了吗?
她的心尖一阵阵刺疼,不肯信这个把兄长想坏的猜测,却不得不面对叶鹤书凶恶的表情。
想要深吸一口气缓缓,因肋骨骨折而一直忍耐的胸闷感却趁虚涌上,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连额上浮现细密的冷汗。
“她不修仙就同我成亲。”晏予安面沉如水,观她神态流露出痛楚,终于忍不住插言至兄妹二人的对话中。
他抬臂将叶鹤衣护在身后,目视着叶鹤书,问道:“我们早谈过,鹤衣修仙与否都该由她自己做主,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叶鹤书受他气势所迫,稍显狼狈地向后退了一步。
视线打量过晏予安,他翻了一遍拥有的记忆,又重恢复了面对的勇气。
记忆中的晏予安从来客客气气,不具备任何攻击性。
因此虽然较晏予安来说显得身量不足,但也偏要扬起下巴,蔑看晏予安,满面不屑道:
“你被鹤衣捡回来,在我庄上白吃白喝多年,竟也敢同我叫嚣。我告诉你,我心情好了,就准你入赘进叶家——心情不好了,你还想成亲?让你现在就滚蛋!”
他以为这话能打击到晏予安,令他闭上嘴,可所谓白吃白喝不过是他夸大后的一面之词。
晏予安来到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叶家庄时,叶鹤书的确曾说不过在家里添一双筷子,没指望小小的少年郎替自己分担生活的艰难。
然而晏予安并未心安理得受他的好意,而是凭医术很早就远近闻名,得到的诊金尽数交入府中作为食宿费,由叶鹤书理财。
否则单凭庄园耕地产出,想要置办到如今的资产怕是还需要数年。
晏予安有立身的本事,容貌性情也属绝佳,之所以会准备入赘,是因为他的成亲对象是叶鹤衣,而她不愿意离开叶家庄。
他在乎的从来仅她一人,从前因她缘故视她兄长为可敬友人,现在见不得她受委屈,当即目光冷凝地要反驳叶鹤书的无稽。
叶鹤衣却不希望自己重视的两人发生争吵,缓过一口气,拉拉晏予安的袖子,轻向他摇头示意不要锐化矛盾,捂着胸口重新走回叶鹤书的视线里:哥哥不是想把我们赶出去吧……”
她目视着叶鹤书阴沉的表情,说:“你如果恼我今日去晚了,没能及时阻止叶景欢伤害你,尽管责骂我就是,要怎样罚我也都受,不必言其他莫名的话伤我的心,更不必迁怒予安。他不欠叶家任何,是我心仪他,想要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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