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夫四十多岁,这两天往赵河家跑了三回了,昨个儿光看赵福都来了两回,今天刚起来药都没晒完呢,就又被拉了过来。
在院子里的时候,他看见了安小舞,想到赵杨氏骂安小舞说她脑袋开了瓢都能一晚上复原,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这会儿赵大夫的心思还在安小舞身上,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孙芳的话。
“赵大夫,先看看我娘的情况吧。”
赵河低声提醒道。
赵大夫回神,又从窗户那看了两眼安小舞,满脑子在想,这小姑娘挺眼熟的,他到底在哪里看过呢,边想边提着药箱走到了床边。
搭在赵杨氏的脉搏上探了会儿脉,赵大夫有些无语地收回手。
他捋着自己的小胡须,开始琢磨着怎么说才能不会伤了邻里间的和气,不会让赵杨氏太没有面子。
“赵大夫,我娘这是怎么了?”
赵忠紧张地问道。
咋瞅着赵大夫的神情不太对呢?娘可别真的出事啊!
赵大夫回神,对着赵忠笑了笑:“大家莫慌,赵老夫人就是被气的,一时间气急攻心,加上这两日没有休息好,身体太过疲倦才会如此。”
“我会开两副安神的药,一会儿可以先把药煎好喂她喝了,这一觉睡醒后,人的精神气就能恢复不少,过两日若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再来看看就是。”
赵家人听完赵大夫的话都沉默了。
赵忠有点没有听懂。
张如是个直性子,张口就问:“赵大夫,娘这样昏着,为何还要强喂她喝些安神的汤药?”
“她既然是被气得气血攻心晕了过去,不需要喝些纾解气郁的药么?”
抱着灵宝进来的安小舞扬声道:“她就是睡着了而已,赵伯伯说的好含蓄,要我说,安神汤药都不需要开,直接把安神香点上,她能一觉睡到明儿个日上三竿。”
赵大夫沉默。
张如盯着安小舞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数落道:“小舞,不管你有没有和厌哥拜堂,你既然在赵家,就要遵守赵家的规矩,娘是你的长辈,你要称呼她一声祖母,怎能说出这些不敬祖母的言论?若传出去,街坊邻里会如何看我们?”
赵河和孙芳的脸色当即变得有点难看。
孙芳推着张如往外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大嫂不是担心娘么?不如拿着药方先去帮娘煎药吧。”
“大哥送送赵大夫吧。”赵河也对赵忠微笑。
赵忠憨厚点头,笑着陪着赵大夫出了院子。
去而复返的孙芳,走到安小舞身边就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开始哄劝:“小舞,我大嫂那人就是嘴碎了些,你可别往心里去,我和你叔叔都没有想到拘着你的意思。”
“我是个自私的,也不喜欢跟你玩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呢就是想为了厌哥好才会把你留在这个宅院里。”
“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放心,如果是你实在不想嫁给厌哥,我也盼着你能先在赵宅住着,等我从观里回来再说。”
安小舞还没说话,躺在床上的赵杨氏不知怎么醒了过来,尖声叫道:“去请,去观里把道长请过来,请他来收了这个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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