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出了一根,从牢门的小窗里递给了白亮。
白亮厌弃的推开了小警察递过来的烟,一脸鄙夷地说道:
“帮我给你们所长捎句话。问他,五吨煤块换一碗带肉和荷包蛋的面条行不?”
这小警察一听白亮说要拿五吨煤,换一碗面条的时候,就是一愣。随即就以为,是白亮和自己开着玩笑。
“二哥,你可别逗我了。你想吃面条,吩咐一声就行。怎么还说用煤去换?”
白亮的话,其实是说给孙建伍听的。
他想告诉孙建伍一声。
我说的,和我做的,不用吹牛逼!
看着白亮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小警察留下了香烟,就赶忙去帮白亮张罗面条去了。
晚饭的时候,老张头多少恢复了些体力。只是坐在炕边,还显得有些萎靡。
白亮要的面条,是拘留所的所长亲手端来的。
接过了面条,白亮换掉了老张头手里的窝窝头和苞米面稀汤。
“老登,打了两瓶子的糖水,你肚子吃不了硬食。给你要了碗软乎的,你凑合着吃。可别浪费了,一碗面条五吨煤呢!”
说完,白亮拍着无比尴尬的拘留所所长一起走出了号房。
老张头端着面条,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挑起了一筷子,老头的手,都感觉能有十斤沉。
咬上一口细嫩的面条,怎么嚼,他都感觉是一嘴的煤面子味儿。
看着别人碗里的窝窝头、萝卜咸菜苞米面稀汤。老张头就觉得不好意思。
而炕沿下坐着一溜儿的人,也眼巴巴、馋嘴马哈地看着老棺材瓤子。
老张头尴尬地一推碗。
“哥几个,这一大碗面条我也吃不了,不行大伙儿分分吧。”
老头让了半天,除了几个有心想吃的,多瞅了两眼以外。剩下的,谁也没好意思动筷子。
“吃你的得了!这面条让你拌的稀碎,看上去黄乎的…”
耗子咒骂了一声老张头,还没等说完。刚提到个“黄字”,就像是受了刺激似的,扔下了饭盆急急地跑向了厕所。唔哇唔哇,吐了起来。
老张头也让他弄的一阵恶心。
看着碗里的面条想扔下,又觉得可惜。
刚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就听对面啃着窝窝头的马三说道:
“张大爷你快吃吧。那是白二哥单给你要的,我们没资格吃。再说你今天掉鱼塘里,受了不少罪。那鱼塘听人说,八百年都没人经管了。一天到晚,连喂鱼的正经粮也没有。这点儿鱼能活着,全凭剩菜剩饭和厕所里漏的…”
“我日你妈!呜…呜…”
撇下碗筷,老张头也捂着嘴,跑进了厕所和耗子并排吐了起来。
“啊…喔…呃…”
“啊…喔…呃!”
老张头和耗子整整在厕所里,背了半宿的“拼音字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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