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柱听闻这句话,大概知道景文的心思,他接着试探道:“景文年纪轻轻便已然是三转蛊师,并且还是炼道大师,这等惊世骇俗的天赋,简直堪称超级天才。像你这般如此出类拔萃、卓越非凡,真不知得是怎样天赋异禀、才情出众的天才女子,才有资格与景文公子相匹配啊。”
景文眼神有些迷离,带着醉意说道:“天赋无所谓,只要我具备天赋便足矣。至于伴侣,哪怕对方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凡人,那也没有关系。我坚信自己,定然能够找到让凡人也能踏上修炼之路的办法,使得我们可以携手并肩,一同前行。”
听到景文这句话,众人心思不一。
张柱心中痛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小子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在他看来,景文虽有一定的天赋,可也不该如此口出狂言。但随即,他转念又想,景文确实也有其过人之处,不论是实力还是天赋,都算得上是出众。只是他私心作祟,一心想着张小姐能多留在身边,不希望张小姐这么快就嫁人,所以对景文刚才的那番话本能地充满了抵触。
小蝶,内心欢喜得难以自抑,暗自喃喃道:“景文公子容貌俊朗,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明亮如星。天赋更是出众。若真能如此深情,对伴侣始终如一,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她痴痴地想着,眼中满是对景文的倾慕。
张心慈则是满脸通红,也不知究竟是因为酒意上涌,还是因为景文的这番大胆言论。她的心思复杂难辨,一方面觉得景文太过轻狂,怎么能在这样的场合说出如此不知轻重的话;可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对他的那份自信和勇气有那么一丝心动。她轻咬嘴唇,目光闪烁不定,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努力不让自己内心的情绪外露。
景文则是暗自得意,心中暗忖:“让你们灌酒,正好给了我表演的机会,看张心慈的脸色,就知道这招效果不错。”他看似醉意朦胧,脚步虚浮,实则内心清明无比。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尤其是紧盯着张心慈的神态变化,更加确定自己的策略起到了作用,不禁在心中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只有古月鲲鹏有些茫然。“景文难道真准备找一个凡人女子?那上次在古月鹰那里见到的村姑不是挺合适的吗?”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实在是不明白景文这番话是真心所言还是故意为之。他紧紧地看着景文,试图从他那醉态朦胧的表情中找到答案,可看来看去,却只看到了一脸的醉意和迷离。
此时,酒桌上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张柱为了打破尴尬,又举起酒杯说道:“来来来,喝酒喝酒,别光说这些有的没的。”众人纷纷响应,再次举杯共饮。但每个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盘算,这场酒宴也因为景文的话而变得不再单纯。
景文继续装醉,与众人周旋。
景文又喝了一杯,故意做出哀伤的神情,眼睛里面也是湿润。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沉浸在深深的痛苦之中。
张柱见状,忙问道:“景文兄,这是怎么了?”
景文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透着无尽的悲伤:“刚刚说到我的母亲,我就想起故去的她了。”
众人纷纷出言安慰,张心慈轻声说道:“景文公子,莫要太过伤心,逝者已矣。”小蝶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公子,保重身体要紧。”
景文表情又坚毅起来,紧握着拳头说道:“我曾经发誓,一定要报仇,没有报仇之前,不会想儿女私事的。”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誓言已刻入骨髓。
张柱皱了皱眉,神色凝重地说道:“景文兄弟,不知是何人如此可恨,让你立下这般誓言?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
景文长叹一口气,眼中满是痛苦与仇恨,缓缓说道:“那是一个强大的仇家,1年前,他们如恶魔般闯入我的家中,残忍地杀害了我的母亲,无情地毁了我的家。那一夜的惨状至今仍历历在目,母亲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她临终前那不舍和不甘的眼神,像一把刀刻在我的心上。自那时起,我便发下毒誓,哪怕舍弃一切,也要让仇人血债血偿。我便日夜苦练,不敢有丝毫懈怠,只为有朝一日能手刃仇人,为母亲报仇雪恨。”
景文紧握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继续说道:“可恨,我拼命修炼达到三转蛊师,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艰辛,满心以为终于有了复仇的实力。可谁知,就在我准备行动时,才知道他已经跑到中州去了。那中州路途遥远,局势复杂,想要寻到他并报仇,真是遥遥无期。但我绝不会放弃,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让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景文暗自思忖:“此次借着醉酒之态,我含蓄地表达了对张心慈的爱慕。如此一来,应当能够让众人安心,消除对我的防备和疑虑。
而且,这也能进一步撩动张心慈的内心,使她对我多几分特别的关注。
而我那为母报仇的说辞,正好也可为日后的离开南疆做好铺垫。届时,他们想必也不会太过阻拦,反倒会理解我的苦衷和决心。”
众人听到景文的话,又是一番安慰。
张柱说道:“景文兄弟,莫要太过悲观,以你的本事,迟早能报此大仇。”
小蝶也说道:“公子,您一定能达成心愿的。”
张心慈轻咬嘴唇,说道:“景文公子,你定要多加保重。”
景文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拱手说道:“多谢各位的宽慰,景文铭记在心。只是此仇不报,我心难安。或许有朝一日,为了追寻那仇家,我不得不离开此地,还望各位莫要怪罪。”
众人皆道:“景文公子言重了。”
酒宴散去,众人纷纷散去,原本热闹的场景逐渐冷清下来。
张柱刚要开口对张心慈说话,话到嘴边还未吐出,就被张心慈出声打断:“张柱叔,景文乃是赤诚之人,他在宴上的所言所行,无不透露出真诚与坦荡,我们万不可再行此等小人行径了。”
张柱闻听,只得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缓缓离去。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也觉得景文看起来应该不会是那种阴险狡诈、背后伤人之人。然而,他肩负着保护张心慈的重任,一想到景文一旦背刺,所带来的种种风险,张柱那颗刚刚有些动摇的心又不禁变得沉重起来,忍不住心生忧虑。
回到房间的张心慈,缓缓地走到窗前坐下,望着窗外的景色,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了酒宴之上。她回想起景文在酒宴上的每一句发自肺腑的话语和那或悲伤、或坚定、或深情的神情,心中不禁如同被微风吹过的湖面,泛起了一丝细微的涟漪。
她此刻也有些迷茫,弄不清自己对景文究竟是出于同情居多,还是真的在不知不觉中萌生出了别样的、难以言说的情愫。
而景文这边,一回到住处,便如同被冷水浇头一般,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他嘴角微微上扬,轻声低语道:“谢谢你们给我提供了这个表演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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