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秋倒是坐得住。”梁广看见曹节,轻声一笑。
“大长秋已经是过去之事了,现在不过是一寻常的中常侍而已。我在我家中,哪有坐不住的说法啊?”曹节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凳子,随意的说道。
“想那陈物,听见我来了,就算钻狗洞也要逃,相比其他,曹常侍的气魄可要大的多了。”梁广笑了笑,看向曹节,眼见曹节面色不变,继续开口说道。“且不说那陈物这般小人物,便是袁赦远远听见我来了,也立刻让袁家之人前来说和。”
“仲容收了袁家的礼?承了袁家的情?”曹节猛然睁眼,看向梁广问道。
“自然未曾。”
“那不就得了,你既未收袁家的礼,也未承袁家的情,为何没将袁赦那老小子拿了?”
“袁赦并未涉案,自然不在我要捉拿之人中。”梁广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你抓不了袁赦,自然也抓不了我?若是仲容想要留下吃饭,我差人去做,若是还有要务在身,最好还是莫要在我这里耽误。”曹节依旧半靠着躺椅,平静的说道。
梁广笑着看向曹节,猛地一步向前。
坐在一旁的曹破石身子一退,跌倒在地,倒是曹节依旧靠坐着,此刻听得声响,睁开眼看着自己那丢脸的的弟弟,开口责骂了一句。
“曹常侍真就觉得自己屁股是干净的?”梁广笑问曹节。
“仲容若是怀疑,那便拿出证据拿了我便是,不然最好还是莫要污蔑一个两千石啊。”曹节看向梁广,坐起身来。“梁仲容啊梁仲容,我知道你身份低微,想要搏个出位,我也知道你的刀快,要不然也不会被那些党人看重,可是刀快之人可不止你一个,这里是雒阳更是不比边郡,这里的东西可是复杂交错一团乱麻,再快的刀也有砍不开的事。少年人,莫要自误。遇事乱砍一气,便是让人人畏惧。可难道不是将自己的退路一并斩断了?”
梁广看向曹节,紧握腰间的无名之刃,若是为了天下,他应该出手一刀砍向眼前这年迈宦官的头颅,可梁广所为的,不止是天下,还有自己。若是杀了曹节,自己必然下狱,而且梁广很清楚,不会有人会相助自己的。
“受教了。”梁广默默站起。“是我少年心气,行事无度。”
说罢,梁广转身欲走,身后曹节却突然再度开口:“跟在仲容身边的两位壮士如何称呼啊?”
“一个名叫韩当韩义公,一个名叫高顺。都是与我同在雁门关上死战之人,踏马破营亦有功劳?”
“如此功劳,在军中担任何职啊?”曹节突然问道,问得梁广一愣,看向曹节的目光有了变化。
“曹常侍此番问题多少有些逾越了,我等跟随主公,哪里会在军中任职!莫非曹常侍府内之人,皆是侍奉二主之辈!”高顺听出了曹节之意,开口说道。
一旁的韩当也听明白了其中端倪,亦是怒视曹节。
“大胆狂徒,你是何人也有资格和我大兄说话,天地君亲师,在君之前的便是天地,难道你能侍奉梁广,不能侍奉天子不成?”一旁的曹破石眼见曹节已经逐渐掌握住了话语权此刻也画风一转,起身质问道。
“曹家二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要让我的弟兄背负不忠君的胡言?我若是没有记错,便是曹常侍身上没有什么问题,但你这曹家二爷的身上可不够干净吧!”梁广说罢,一把拔出了刀,指向曹破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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