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他心中也有想法,自从修撰《东观汉记》以及制作“熹平石经”之后他便被提拔为议郎,那时候,蔡邕本以为自己多年的沉寂快要得到效果了,那一段时间可谓是如沐春风,经常面带喜色请人来家中赴宴,可是一直到了现在,大半年已经过去,同期成为议郎之人纷纷得到重用,但唯独他还是一个议郎。
这种不满,在看见因为会作文章得到任用的侍中祭酒乐松、贾护之后更胜,但最关键的还是因为乐松和贾护的例子引来很多无操行趋炎附势的人,这些人都在鸿都门学任职,而这些人喜欢讲一些地方风俗、乡里小事,偏偏灵帝刘宏非常喜欢这些事,经常不按任官次序来提拔他们。
眼见这些不如自己之人纷纷得到重用,蔡邕的心头也有怒气。
此刻,经由梁广一激,这些怒气和不满瞬间激发,蔡邕自知晋升无望,却也不愿如此度过一生。当下便和梁广一拍即合。
“蔡公正要如此做?”梁广看向蔡邕,便是已经提前做过打算,但蔡邕答应的却也依旧太过简单了些。
“仲容怕我不敢?”蔡邕看向梁广反问。
“非也,只是若是蔡公正要舍生取义,只怕未来难以预料,听闻蔡公藏书万册,与其落入那些宦官手中不如由我暂为保管,也免得遗失或者损坏。”梁广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便是他也觉得有些心虚。
“仲容所言,正是我心头所想,我正要如此,却怕仲容拒绝,仲容真乃是我知心之人呐!”
蔡邕说着双手紧紧握住梁广的双手,酒意上头,眼中刷的有泪流下。
“要不?”眼见如此,梁广再度有些心软。
“仲容莫要劝我,舍生取义,正是我辈之道!”蔡邕异常坚决,唾沫喷了梁广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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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容,我说的可有错?”
回去的路上,娄圭开口打破了梁广的呆滞。
“世间真有这般的老实人?”
梁广此刻还沉浸在和蔡邕的对话之中,他不断复盘,试图找出蔡邕的虚伪和深意,但左思右想,却难以寻到。
“其实仲容此言差诶,但凡读进去圣贤书之人,哪个不是仲容口中的老实人呢?只是整个雒阳之内,唯独伯喈公依旧如同初读圣贤书之时未曾改变罢了,所以既然不会有身死之威,那让伯喈公离开雒阳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至少远离雒阳,伯喈公还能遇到其他的真正的读书人。”
娄圭的言语之中有几分落寞,他在说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在说自己,但凡文人,又有几人不想活得如此此刻的蔡伯喈呢!
“专研学问活得简单或许是件好事,但想的多些在这个时代更加适用。”梁广听出了娄圭之意,开口安慰道,之后看向马车之外。“义公,高顺!”
“主公!”韩当和高顺驱马走到梁广身边。
眼见四下无人,梁广低声说道:“义公,高顺,雒阳城内这些高门大院,你们有几分把握,能够来去自如?便是不进入屋内,只是从外骚扰可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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