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对方自报家门,梁广一愣,他不许韩当和太平教之人发生冲突,原因是看见他们所行之事却是善举,但却从未想过,眼前之人会是黄巾军之中的地公将军。
不过显然张宝对于梁广的身份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回头继续向那些穷苦百姓施舍符水。
一旁,韩当已经将娄圭扶起,两人之间窃窃私语说些什么,娄圭显得有些心急,直言韩当小瞧了自己,那自称张宝的壮硕道人身手不弱,至少便是韩当也无法轻松战胜对方。
而此刻的梁广却是看着张宝的勇武,心中不免想到日后在三国时期留下名号的众多当初黄巾军的将领。
多的不说,管亥周仓,波才徐晃,便是廖化此刻也只是黄巾军中一员小将,甚至极有可能还未加入黄巾军之中。
这其中,虽然除了徐晃都并非是三国鼎立时期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但能够在这段历史之中留下些许笔墨,便已经算得上是颇为不俗之人了。
只是可惜,黄巾起义,所覆盖的面积太广,梁广也不清楚这些人究竟都身在何处,唯一能够做的,便是让周居人继续在司隶郡内增大梁家义馆的名头,同时让行走江湖的楚宴在多多结交些江湖游侠。
不过这些事宜都非能够此刻定下之事,只能暂且记在此处,日后在多多留意。
对于梁广来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前往辽东,与公孙家的人相见,至少得明确自己日后的直属上司和郡守究竟是何等人物,是否能够和自己磨合得来。
更何况,要说大礼包,公孙瓒那边也有一处,虽然不知晓赵子龙何时来投奔公孙瓒,但若是撞在梁广之手,截胡算是必然的。
至此,梁广倒也并非没有想过前往辽东之前率先前往常山看看是否能够将赵子龙收入麾下,但是其一,梁广尚且不知此刻的赵子龙是否已经习得一身武艺,其二,自己左右不过是一个县尉,又并非袁家那等四世三公,赵子龙在常山或许还有亲属在世,自己便是前往,难道就真能说动赵云投奔自己?
要知道,便是关羽这般家世,也是因为自己出手相助,而且关羽也确实得罪了吕熊这等在朝中有着后台的乡野恶霸,方才能够被梁广收入麾下。
在这个时代,莫说那些名士和文人,便是武夫,又有几个不想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若是有的选择,又有几个会投入自己这般商贾的麾下,虽然自己现在因为斩杀了王甫,打击了宦官名声好了些,但许多实质上的并没有变化,根本不可能会有人轻易投奔自己,只是说,有了打击宦官这些事例,那些被迫投奔自己之人颜面上要好看了许多。
对此,梁广没有丝毫怀疑,毕竟真要说起,除了甘宁一个热血上头的小青年是被自己忽悠了之外,其他收入麾下之人又有几个不是靠着天时地利人和以及梁广豁出性命,方才让对方称梁广一句主公,一声兄长。
而就在梁广进入巨鹿境内之时,正在和当地郡守饮茶的张角却突然将滚烫的茶水倾倒在了手上。
那将张角当做至交的郡守见状面色一变,就要开口斥责那在一旁服侍的侍女,张角却是起身连声劝阻,方才让自己那位好友打消了惩治下人的想法。
之后又是一阵推诿,没过多久,眼见好友消气,应当不会在责备下人之后,张角起身,告罪离去。
出了郡守之府邸,张角立刻让候在门外的卞喜牵出马匹,仅仅带着卞喜一人,两人两马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骑着马,张角的双眼一直看向一个方向,口中喃喃自语:“莫非这次依旧是他五斗米教对了?天下之间莫非还真有如此怪异命数之人?”
而此刻的梁广所行的方向正是张角所看的方向,不过此刻的梁广根本不知,那位天公将军,日后的大贤良师正在朝着自己而来。
张角一边骑马,一边思虑,好一会之后,转头看向卞喜:“卞喜,你且先行召集教内兄弟,之后与我在邺城之外相见。”
卞喜头戴进贤冠,留着两撇小胡须,虽然记载此人擅长使用流星锤,乃是一员武将,但此刻看起来却更像文士,不过在其听得张角命令的瞬间便立刻骑着马朝着另外的方向而去,没有询问更没有丝毫反驳之意。
而此刻,张角一路朝着邺城而去,而梁广更是先张角一步到达了邺城所在。
此刻的邺城还远非日后曹魏、后赵、冉魏、前燕、东魏、北齐六朝的都城遗址,没有三国故地、六朝古都之称的邺城此刻不过是东汉末年一个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地方了。在整个这个时代,恐怕也只有梁广一人会行经此地,感到颇有兴趣,忍不住停留片刻。
不过此刻的邺城终究还未被曹操占据,莫说修筑铜雀、金虎、冰井”三台,便是就连齐桓公首筑邺城,后兴修水利,大力发展农业生产,使邺城很快成为繁荣富庶、易守难攻、交通便利的战略要地之风都已经看不见几分了。
已经安逸太久的东汉早已将这些地方的战略意义忘却了大半,仅仅剩下一座空落落的不算繁华的大城。
城中虽然却有官吏和富商,但百姓愿意进城之人却少之又少,毕竟,城内样样都需要钱财,而冀州靠司隶郡太近,不少之前在宫中有些地位的官员退下之后或者他们的家眷都有些许居住在此,大户人家比比皆是,这也就导致土地并购更加严重,若非如此,巨鹿也不会有那般多的只能靠吃观音土为生的百姓了。
邺城萧条,总归不像后世包装的那般有趣,千篇一律的东西还有更多污人眼球的官僚废物,逛了没多久梁广的兴致便已经淡了,于是梁广开口,众人朝着城外而去。
可当梁广刚刚走出城门之外,一人一马便快马加鞭的赶来。
马匹之上的是一名道人,此道人身材较瘦,外表清秀,看起来宛如一名秀才,其穿着一身不系的羽衣大氅,头戴黄巾,一根满是树瘤的节杖被绑在马鞍旁边。
此人容貌只算是寻常,但梁广却在此人身上感到了一丝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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