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我便当不知,先生此等言语还是吞入腹中为好,若是日后,我自当答应先生便是。”
梁广看向张岭,低声说了一句之后,转身离去。
张岭看着梁广转身,默默低头,伸出右手拂过双眼,手背之上,此刻竟有薄薄一层血雾浮现。
而此刻,梁广已经快步跟上了甘宁。
“大兄来的够晚的,和那酸腐之人有何言语可说。”
甘宁笑着看向梁广,开口说道。
“只是觉得这五斗米教有些神异之处,不知不觉之中就多聊了几句。”
梁广笑了笑,开口推说。
“大兄此言倒是事实,那五斗米教确实有些本事,要不然也不会在益州之地有如此多的信众,其神异之事可不再少数,若是大兄有兴趣,之后我再慢慢和大兄道来。”
听得梁广的话,甘宁倒是打开了话匣子,这般说道。
梁广只是点头,让甘宁莫要让客人等的急了。
不远处,宴席早已摆开,爱好排场的甘宁更是将宴席摆得甚大无比,酒水管够,食物应有尽有。
除此之外,便是县君之子和附近其余几个大户子弟也是纷纷出席。
听得甘宁都称呼梁广为兄,其余众人自然也对梁广礼遇有加。
出席之人,大多都是少年,彼此之间又甚是推崇,一来二去,即便汉朝的酒度数不高,但梁广依托的这具身体也有些醉了。
周遭的人开口更都是些囫囵的兄弟直言。
酒席之上带着醉意,在场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竟是看起来恨不得要同穿一条裤子,歃血为盟。
不过这样的感受梁广却也是很久未曾体验过了,沉浸其中,但也不觉得不妥。
“诸位,都听好了,我今日便跟着我这大哥走,日后我们定要做成一番大事。”
可就当此刻,甘宁突然站起,一把拿起酒坛,猛地喝了一口之后,大声说道。
他这一句话说完,周围好几个年龄略微大些的人都看向了梁广,梁广开始还能有些笑容,但是此刻也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酒都吓醒了大半。
昨夜梁广就想通了其中关节,自己说动甘宁简单,但要是拐走甘宁可就是大错特错。
毕竟,甘宁少年心性又有些叛逆,自己能够用言语将其说动,但甘家却就不是如此了,梁广可不觉得自己的嘴炮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能够起上多少用处。
毕竟他清楚自己可没有那王霸之气一抖,所有人都得跪下叫声哥哥的本事和光环。
而甘家面对甘宁,或许可以容忍他胡闹和自己结为异姓兄弟,容忍他四处惹祸甚至还给他擦屁股,但是绝不会允许他跟着自己离开益州和巴郡。
自己要是真那么做了,一个如同甘家这般强大的地头蛇,要不知不觉弄死自己一个过江的小泥鳅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梁广也不想此刻甘宁就跟着自己离去,毕竟,甘宁少好气力,好游侠,直到后来才开始读了一些书,钻研诸子百家之说。
以梁家的能力自然没办法让甘宁收到他在甘家收到的教育,看到他在甘家看过的书。
那么就会导致甘宁的发育并不成熟,或许就真的只能成为一个冲锋在前的斗将,而不是那个献计破黄祖、拒破曹操于乌林、夜袭曹营、首袭皖城、对峙关羽、断后于逍遥律的江东虎将甘兴霸了。
“兴霸,万万不可!”
梁广连连摆手,慌乱之际,竟是将甘宁还未被冠以的字号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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