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湛没有选择向江言隐瞒他的病情,自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他有什么好瞒的,或许江言比谁都清楚也说不定。
陆景湛甚至想,江言或许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生病,故意让陆景湛痛苦。
药配好后江言吃得也不怎么抵触,他现在看起来很容易接受各种安排。
只不过同样是喂药,陆景湛让江言吃药他就不吃,医生让就吃,陆景湛知道江言这是在表达讨厌,很蠢的办法。
陆景湛面无表情地想,是江言需要吃药,又不是陆景湛。
可是很有效,陆景湛离不开江言,但他回家的频率在变低。
随着他的离开,别墅突然收拾了个新房间,里面种了满屋馨香的栀子。在它们本该凋零的晚秋。
陆景湛最近很忙,连吃饭都是在办公桌前,但他仍然固执地抽时间偶尔回家讨某人的厌。
这两天商界的新闻频频攀登娱乐版条,曾经备受瞩目的陆钟世纪婚约宣告破裂,立刻有大聪明表示他早有预测这只是陆氏为扩大集团影响的一种手段。
但紧随其后的就是钟氏集团濒临破产的传闻。
这样转变剧烈的走向让众人摸不着头脑,不过碍于记者们对陆景湛惯例的恶意揣测,大家迷惑一阵后便纷纷整齐划一地表示:这是陆氏在过河拆桥。
可惜外界闹得再沸腾,这些声音都吵不到陆景湛本人的耳朵,忙完公务,他又开始忙别的。
他最近在筹备婚礼,必然与钟氏无关,跟家里某个讨厌他的小心眼病人有关。
他从前对这种大张旗鼓劳神费力只为绑定关系的热闹无甚感觉,并认为这莫名其妙且多此一举,包括在决定筹备婚礼的那天晚上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如果让眼下一切变故发生的源头是婚姻,那么他愿意以婚姻结束,只要能回到从前。
可真正实施起来,他又跟之前两模两样了,从策划到现场都亲身参与。
某个下午在选择桌布颜色时他犯了难——他发现自己不知道江言喜欢什么颜色。
于是严谨的陆总当天晚上就决定回家求证,在热汗岑岑间恶劣地朝哭个不停的江言索要答案。第二天满面严肃地顶着脸上一枚鲜艳的巴掌印,在一系列蓝色中决定了卡布里蓝。
筹备婚礼需要花很多时间,可他一点不觉得累,甚至随着婚礼日期的靠近,他心中隐秘的期待更盛。
陆景湛善变地想,人的一生里或许确实是需要一些隆重的仪式去盛放满腔四溢的爱意的。
繁忙的一切匆匆在婚期的倒数第三天被准备完毕,陆景湛难得在日落前回家。
初冬的风里已经有了萧条的冷意,公路两边的绿化树被吹得只剩树干,半山别墅却还绿得盎然生机,像冬季里独自热烈的夏天。
陆景湛回家先去客房洗了个热水澡,等身上暖起来了才去找人。
江言不在常待的栀子温室里,陆景湛就去书房看了看,地上胡乱摆着几本翻开的书,打印的文字旁有江言歪歪扭扭的笔记。
陆景湛最近的心情好得特别,看见这猫爪印般可爱的字迹后不自觉勾起笑,轻轻用指腹摸了摸已经风干的墨水,神情像在轻揉疼爱的小孩儿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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