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平安这才高抬贵手,又问他回来要不要住自己重新租的大房子,江言委婉拒绝了,他也就没再坚持。
现在的江言是一粒飘荡世界回来的蒲公英种子,不是以前那朵需要小心照料的残败的花。
庄平安对现在鲜活独立的江言很放心。
两人把行李放在江言的酒店,庄平安看着富丽堂皇的装修,咋舌地作出评价:“荒淫无度。”
这惊天动地的形容词。
不过初中文凭的江言对庄平安那张高大尚的会计证很有点知识崇拜,并没觉得不对。
他跟着对方环视酒店,抿了抿唇解释:“高峰期,只有这家了。”
庄平安又看向大厅的豪华小喷泉:“穷奢极欲。”
江言虚心地接受批评。
半天后庄平安突然补一句:“……怪不得不住我的出租屋。”
没等脑子慢的江言反应过来这二者之间的关联,庄平安又宣布要带江言去吃大餐。
“吃什么呀?”江言好奇。
庄平安概不透露:“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们去了一家市中心的法餐厅,这对小公司的庄会计来说,简直算得上大出血了。
店内装修优雅奢侈、餐桌上娇嫩的玫瑰还带着露水、空间内漂浮着淡淡馨香。
连呼吸中都是货币的诱人气息,实在没比江言的酒店好多少。
庄平安也十分不满意,他在小绿书上搜的明明是“朋友归国隆重接风宴”啊,怎么成华而不实的情侣餐厅了。
菜上来后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各自的生活,江言听的时候居多。
庄平安不太吃得惯这种甜不甜咸不咸还黏不拉呼的东西,后半程一直在吐槽菜品。
江言失笑,国内的外国菜已经比国外的外国菜好吃许多,他倒是还能接受。
随意地把目光投到窗外,不经意扫到一家心理诊疗室。
名字莫名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对面的庄平安已经放下餐具:“怎么不动,你也吃不下?我以为你比较吃得惯这些呢。”
江言回过神,叉子在盘子里搅了几下,笑道:“比我吃惯的那些好点。”
两人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又硬塞了许多,庄平安掐着点离开——搞半天他也要加班,请假还只请到一个上午。
看着庄会计打着电话匆匆驾车离开,已然成为一名合格的写字楼社畜,江言觉得这也很有意思。
书写故事的笔尖一路向前,不到完结那天永远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人生是最艰难、最长远的旅途,路上的风景不会逊色于江言旅行路上的所见所闻。
走出法餐厅,头顶的天依旧阴沉沉,光线像从灰扑扑的磨砂玻璃罩里透出来,江言站在路边用手机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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