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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泠舟以为她是在为他昨日毫无节制欺负她怄气,垂下睫,在她耳垂上轻吻:“抱歉,昨日是我太冲动。”
从前在崔寄梦跟前,他是主导者,时常步步紧逼,逗得她不知所措。
但昨夜过后,明明两人已不能再亲密了,形同一体,他反倒谨慎起来。
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崔寄梦语气更冷了,后退一步,转过身不去看他:“往后你我还是保持距离为好,我就当昨日的事未发生。”
谢泠舟耐心哄着:“昨日是因我的过错,让你误服了那碗汤药,可你我已有了夫妻之实,如何保持距离?”
话说完,崔寄梦身子更僵硬了,良久才愕然转过头:“你……你说什么?”
她脑子更乱了,语气也恍恍惚惚的:“可昨夜,不是二表兄么?”
腰间骤然一紧,她被强行拗转过来,和大表兄面对着面。
他一手捏住她下颚,使她微微仰起脸看着自己,那样冷淡的目光,仿佛回到了两人初识的时候,崔寄梦垂着眼帘不去看他。
谢泠舟心倏地往下沉。
难怪她一贯重礼,往常对他近乎恭敬,今日却这般疏离,明知昨夜和他有了夫妻之实,却还若无其事地和二弟说笑。
原来她并非是生闷气,而是以为和她欢l好的是二弟,有意与他撇清联系。
可昨夜他慎重问起时,她明明说了是他,为何会以为是二弟?
是他听错了,她心里的人本就是二弟。还是有别的事致使她误会了。
虽说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没有回头路可走了,问与不问又何妨?若是问了,岂不是像在斤斤计较?
随即谢泠舟否决了自己这可笑的想法,一个男子,大可在别处要强,把骄傲用在感情上,岂不是会像父亲那般,细微的事堆积着不说,时日一长越滚越大。
谢泠舟掐着她腰肢的手松开,力度轻似羽毛,双手轻捧起崔寄梦的脸,慎重问道:“表妹,有一事你如实回答我。”
崔寄梦仍处于恍惚中,只听到他说:“昨夜,在你神智不清时,看到的人究竟是我,还是二弟?”
她脸倏地红了,要如何才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此事?
心里却无端轻松多了,笼罩了一整日的阴霾退了大半。甚至都忘了去担心未来会不会很难?要如何解除婚约?
只有一个念头——
是大表兄。
宛如梦里走到无可转圜的境地,醒来后发觉只是梦,现实里还能挽回。
她眼睛泛酸,喉头哽住发不出声。
她的沉默叫谢泠舟目光渐黯,语气却愈发温和:“这个答案对我很重要。”
崔寄梦眼神闪躲,亲口承认这事比上次他揭穿共梦时还要难为情,她不敢看他神色,把头埋下来,声若蚊吶。
“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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