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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白玉一般,骨节修长。
方才相触时,她的手被这双好看的手牢牢裹住,能感受到他掌心有薄茧。
还有上次那个梦里,那指腹揉着她柔嫩唇角,很慢,但力度越来越大,他眸光也越来越暗,哑着嗓音命令她“别叫”。
这些片段让她一阵羞臊,心不在焉的,把瘦将军的名字写成了“别叫。”
霎时,崔寄梦红了脸,好像那些梦境化成丹青,一点点显现在纸上,告诉大表兄,她竟然梦到他那般暧昧对她。
谢泠舟羽睫猛扇,手猛一收紧。
他垂下眼帘,将眼底的晦暗不明遮盖住,手又敲了敲,“若有错漏,可重写。”
可崔寄梦因为那些梦境无地自容,今日出门又没束身,一想起方才猫作乱时险些被他看到,她只想快些溜走。
便狠下心道:“确认无误。”
谢泠舟抬眸,沉静目光在她面上落定,叫崔寄梦又记起在假山后,被他用戒尺狠狠惩戒的梦境,下意识收紧手心。
她不敢看他,望着他手边的古琴,轻声细语地解释,“我……我喜欢安静的猫,所以起了这名字,并未写错。”
原是如此。
谢泠舟将纳猫契拿起,“可以了。”
崔寄梦抱着被迫改名为别叫的瘦将军逃回谢泠屿身侧,轻轻舒了口气。
谢泠屿只当是兄长严肃得像个夫子吓着表妹了,笑着转过头和她对视,用和煦的目光安慰她“别怕,我护着你”。
崔寄梦回他一个感激的笑。
这落在旁人眼里,少年低下头满眼温柔,少女充满信赖地微微仰头。
一个英姿飒爽,一个飞鸟依人,二人目光交汇处似有星光炸裂。
侍婢们瞧见这一幕,忍不住朝那一对璧人投去歆羡眼神,“二公子和表姑娘,可真是天生的一对……”
谢泠舟从那对璧人身上移开目光,垂眼看着纳猫契上的那两个字,“猫我收下了,二弟无需客气。”
送客之意很明显。
谢泠屿求之不得,当着兄长的面和表妹相处,总觉分外不自在,怕兄长这出尘脱俗的人,嘲笑他沉溺于儿女情长。
他对谢泠舟粲然一笑,虚虚揽过崔寄梦肩头,“表妹,我们走吧。”
崔寄梦点点头,但为表诚意,还是朝着谢泠舟,一丝不茍地屈膝行过礼,这才跟在谢泠屿身后,双双离开沉水院。
是夜。
沐浴过后,崔寄梦躺在榻上。
别叫像往常一样,艰难而笨拙地爬到榻上,钻入锦被,依偎在她怀里,姿态亲昵,猫眼却依旧淡漠。
这神似旧主的眼神让崔寄梦蓦地红了脸,大表兄会不会也抱着它睡过?
这般想,她浑身僵硬,只觉依偎在怀里的不是猫而是大表兄,往日一沾枕头就能睡,这一夜却是月上中天时分才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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