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巳是年冬,除夕在望。公子。呱呱坠于寒窑之中,彼时,天发杀机,鸿雪铺天,连日不歇。茫茫兮如九天之落玉,飘飘兮似玄女之散花。冰封江岳,雪漫河山。风声洌冽,如锥刺骨。
公子生而多疾,柔柔弱弱,但有所恙,历九死而一生。言辞难开,温而不吐。动兮若春风之拂柳,静兮如老僧之定禅,常人目见,皆以为痴人。
其敏而好学,但有诗书,每不释手,方读之二遍,尽悉其意。然书不尽得,偶有一卷,珍之如饴。寝其上,食其侧,细而究之,每能大彻大悟。
常思十载之伏藏,而待一日之冲天。
今藏迹于江湖,遗踪于四海,困之浅滩,惶惶不可终也。
又前程未卜,食无宽腹,莫不劳其心而伤其神也。
然天数既定,不可相违,清则清之,贫则贫矣,守吾心之微光兮,观宇宙之浩瀚,念天地之无极兮,妄神游以太虚。
是以生而为人,修其身,坚其志,恪其行,谨其言,不取不争,方为大道至理也。
━━━━━━━━《公子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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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
一阵哭声从郑府传来。
“少爷,生啦,生啦,是个公子!”下人张婶一路小跑,语无伦次的对自家少爷说道。
“好!好!我郑家终于有后啦!哈哈!”
这也难怪这郑少爷如此激动,郑少爷原名郑先强,也是个读书之人,七岁考童生,十二岁中秀才,十五岁保举进国子监。你说他没才吧,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可偏偏就是屡试不第。不为其他,只因他得罪了人,还是当今主考官的亲孙子。
如今大宋江山及及可危,金人铁蹄南下,围了东都洛阳,主战派和主和派闹的不可开交,大宋朝廷也是无可奈何。最终选择了割地赔款,燕云十六州现如今也在金人手中,金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时理宗在位,还算开明,过了几十年太平日子。房陵郡相隔洛阳甚远,倒也是相安无事。
大宋江山风雨飘摇,郑先强是知道的,如今又得罪了达官贵胄,这使得他的仕途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心灰意冷之下,就返回了房陵,做起了生意。因怕被有心人报复,就改名郑仕强。
他先是做些小买卖,赚些蝇头小利,慢慢的就做大了起来,待手头宽裕,就买下一个门面,经营了一个布庄,卖些绫罗织锦之类,家境也逐渐殷实。所幸祖上留下了几十亩地,也都租了出去,每年赚些租金。
郑家本来就不算贫寒,毕竟有这么大一个宅院,怎么看也不像个穷人。郑家祖上可是做过前朝骠骑卫大将军,深受当时皇帝陛下赏识,暗地里也收敛了不少财富。这多代人下来,也被挥霍的一干二尽。
郑家的影响力,在这小片地方,也算是名门望族,不过是家道中落罢了。只因为郑少爷这些年立志科举,无心打理家业,以至于家业逐渐萧条。你道他老太爷如何也不打理?这老太爷本来就是个懒人,在家坐吃山空,老太太又走的早,更是无所事事,遣散家中所有下人,只等着坐吃等死罢了。
还好这老太爷有个好儿子,发奋图强,立志攻仕,现如今虽仕途无望,弃读转商,却也是混的个风生水起,家中一切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如今已年近三十,尚无婚配。
待布庄经营逐渐稳定,上门提亲之人也就多了起来。郑府门槛几乎都被踏平了,他相中了一个姑娘,乃是杨家小姐,这杨家小姐刚过了二八年纪,如今年方十九,生的是亭亭玉立,娇美可人,二人结为连理,好不快活。
今日小少爷出生,郑府上下,一片欢声笑语,好生热闹。
奇怪的是,这小少爷都生下来近一个半时辰,竟是止不住的啼哭,任这郑夫人怎么安抚都不济事,这郑老爷也是急的屋里屋外的转来转去。这郑仕强本来叫的是少爷,只因如今小少爷出世,于是众人都改口称呼老爷。
“报告老爷,外面有一老神仙登门拜访,说是与小公子结个善缘。”一个小厮小跑着进来,对着郑老爷恭敬道。这郑老爷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这世上神棍很多,骗吃骗喝的不在少数。于是满不在乎道,“请他进来。”不一会儿,这小厮领着一位仙长径直来到老爷面前。你道这仙长何种样打扮?头戴太极紫金冠,身着广袖八卦仙衣,脚踩银翅踏云靴,手持一柄雪白拂尘,须发皆白,好一幅仙风道骨。郑老爷着实吓了一跳,暗道失礼,就要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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