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凉实则得到的东西是很少的,微薄的几近没有,因为从没有谁想着给予他什么。
那些拥有的,都是他自己得来的。
一些东西不是他不喜欢,但是,有些东西想得到,不能仅凭能力伸手去抢,只有对方肯心甘情愿的奉上来,那才算是个完整的。
他也有害怕的时候,害怕别人不会如他所愿送上来。他便逼迫自己冷眼看世界,万物都兴致寡淡。没有什么想得到,就没有什么好摧毁。这样的太平盛世对他而言,就已经很好了。
至于那些光环围绕都是些没有温度的,谁会真的不顾一切去喜欢?
何况他这种指手摭天的人物。
性情如斯冷淡的人定然某一方面的灼热异于常人,只怕连他自己都害怕那个魔咒打开,会是一只吃人的兽。
秦凉一直在想,他真的没有兴致去摧毁一个孩子,何必呢。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很快就不再喜欢他了。
黄豆豆回国几天又要回去。
临走的前一晚,秦暖拉着她:“你真的打算一走又是好几年?我哥那个人虽然嘴巴阴毒,不会说好听的话哄女孩子开心,其实他还是不错的。”
她越说越低,知道不该这么劝人,只怕会误了黄豆豆的一辈子。
可秦暖隐隐说不清楚,就觉得黄豆豆在秦凉的世界中绝不是他们看到的那样浅薄,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豆豆,不是我乱说话,你走这两年我哥虽然看着没怎么变化,其实还是有的。他以前卧室的门从来不锁,你什么时候进他房间吃过闭门羹?可这些年却不这样。而且我去书房逗过他几次,他下意识唤出的,总是你的名字……”
他比以前更加的不爱说话了,有的时候在家一整天,也跟不在家一个模样。
其实秦凉做饭的技术远不如秦秋彦,差太多了,秦凉只会做那几样,可是数出来的时候,发现都是当年哄黄豆豆吃饭时,她喜欢吃的。
秦暖不得不说:“我哥他一直说讨厌你,可是那么多年,你住在家里的时候他还是会照顾你。再厌烦出门也会带着你,甚至有那么多人以为你才是秦暖。就我哥那样的性情,如果真的不想做一件事,哪个可以这样逼他?”
窗外忽然星光一闪,天际竟然有流星划过,很大很明亮的一颗。
黄豆豆拉拉她,兀自闭目,双手合十,已经开始许愿。
等她放下手来,秦暖问她:“你许的什么愿?”
黄豆豆笑笑:“说出来就不准了。”
她不要人送机,这是她每次远赴他乡的习惯,真害怕一难过,就舍不得离开了。
一个人要好很多,低着头一直不停的朝前走,通过安检上了飞机,等到冲上几万英尺的高度时,就什么都不想了。知道想再多也来不及,这个时间打了退堂鼓返回去,只能是粉身碎骨。
抵达目的地,从大厅里走出来。耳畔连交流都换了语种,陌生又熟悉的吵杂声。
是个阴雨绵绵的鬼天气,黄豆豆裹紧衣服,将鸭舌帽戴好。
忽然有一树香气腻上来,个子高,手臂长,已经帮她把后面的连帽衬弄整齐。
就听此人淡淡抱怨:“你是新新人类么,怎么这么多帽子。”
黄豆豆怔在那里不能动弹。
半晌讷讷:“怎么会是你?”
秦秋彦还是西装革履,站在异地,仍旧出类拔萃,一点儿不会被异国风情比下去。
动了动嘴角;“怎么就不能是我,我来谈一笔生意。”
黄豆豆看他看时间,马上把眼泪憋回去。本来就很想家,很想他……结果他就出现了,不管因为什么。
“你是在赶时间么,那我不耽搁你。”
秦秋彦伸手提过她的行李,放到车里,又把她推到副驾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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