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安皱起好看的眉头,捏住鼻子,“我不想喝。”
“折耳根消炎,那一锅都是你的,谁叫你把手抠破了。”
李景安看着那绿油油的一锅,脸也跟着绿了,真想回去扇那个抠手的自己。
芸香忍着怀里扑鼻的香味喂李景时,小人儿边吃边挠腿,掀开衣服,下面是好几个红疙瘩,也不知道煮的折耳根菜汤有没有用,“李景安,你剩一口给景时抹在腿上。”
嘴里发苦的李景安如蒙大赦,蹭得一下就把碗端过来了。
芸香抓住李景时想乱动的双手,“你刚是想把行李搬到哪儿?”
“山坡旁边,感觉更安全一点。”
芸香望向森林,住,也是一个问题,总不能每天晚上都留一个人守夜。
得赶紧找点吃的,把住所搭建起来。
回头就看见李景安把菜汤尽可能多地涂到小崽子腿上。
“不用涂得整个腿都是。”
芸香把李景时举起来,小崽子踢了踢腿,汤汁飞溅,赶紧把它塞给了他哥,捧了些草木灰走向小水洼。
水被太阳晒得温热,把全身埋进去地那一刻,芸香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逃荒路上,能够有机会泡一个澡真的太难得了。
刚刚好的水温,配上阳光照耀下的森林,耳边偶尔传来李景安训斥弟弟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鲜活。
很快芸香看着身上搓下来的陈年老泥,衣服搓出来的黑水,就鲜活不起来了。这一池黑水,李景安还没洗。
芸香用手撑住衣服,沉入水底,再把水兜住,舀出去。
水洼见底了,砌的小堤坝在阳光下面一闪一闪的,是一些贝壳状的灰黑色石头。
芸香嘴角扬起,是燧石,转头看向还在打闹的兄弟俩,“李景安。”
“怎么了?”两张相似的脸转了过来。
“你砌的水洼真好。”
少年的脸蛋通红,用手挠挠头,笑得腼腆。
芸香脑补出过两天少年看自己拆水洼的表情,也笑眯了眼睛。
李景安洗完澡回来就看见芸香在跟几根茅草较劲,茅草被她弄成一束一束的,歪歪扭扭地压在她脚下。
“你在干什么?”
“做草鞋,我们一会儿还要去找吃的。”芸香再次把草绳扭成麻花,我还就不信了,我堂堂丧尸搞不定这草鞋,这次一定可以。
芸香信心满满地松手,草绳很不给面子的松开了。
“扑哧”李景安看到芸香抬头,赶紧收住笑容,“我会,你让开我来吧。”
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还是得专业的人来做,芸香麻溜地让开。
看见茅草在李景安手里乖顺地拧成一股绳,好气,不过这个小跟班收得还是不错,会垒水洼,会编草鞋还有趣能缓解孤独。
李景安把做好鞋底往芸香腿上比。
芸香避开“我暂时不用,先弄你的,鞋子脚尖弄成全包的,鞋帮子尽量高一点。”
李景安心头一暖,原来这双鞋是给自己做的,很快又是一酸,很久,很久都没有人考虑过自己了,埋头掩藏住自己的红眼眶。
“你会做背篓吗?后面把景时背里面,打猎的时候方便点。”
“不太会”李景安安挠挠头,“可以用背带,不,用我刚换的那身衣服把景安绑在后面。”
“有道理。”芸香去包裹里翻父母的旧衣服,穷啊,人走了衣服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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