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士奇又坐在院子里的回廊下赏花。沈固不愿意再跟他说一句话,带着钟乐岑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周文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周文接起来只说了几句话就变了调:“什么?”
声音太尖锐,沈固和钟乐岑都停步看着他。周文捏着手机,惶然转向萧士奇:“金玉大厦里飞出一只怪鸟来,啄瞎了一个工人的眼睛!”
萧士奇厉声说道:“什么鸟?连只鸟也挡不住?要这些保安干什么吃的!”
钟乐岑眉头紧皱,突然抓住沈固的手:“你把阳燧掉在什么地方?”
沈固思索一下:“应该就在睚眦出现的那个楼道电梯门口。”
钟乐岑急促地说:“是不是旁边有个房间的?那房间门关着吗?”
“是有一个,门好像没有关严。怎么了?”
钟乐岑跺了跺脚:“一定是阳光照到了阳燧上!阳为正火,以火激火,那飞出来的怪鸟,恐怕就是朱雀所化。”
沈固皱眉:“如果是,那早该出来了吧?”
钟乐岑摇头:“不。水克火,有玄武在,朱雀不能出头。可是阳燧之火与众不同,朱雀借火而出。火可克金,门口的古剑挡不住它!”
沈固一凛:“怎么办?”
钟乐岑咬着嘴唇,慢慢摇摇头:“朱雀不知会飞到哪里去,现在没有时间去找。好在它的本体玉应该还在,如果我能解阵,朱雀的威力也会大减。当务之急,还是解决睚眦,在大厦里破阵。”
53
混沌 。。。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钟乐岑整个人都埋在了图纸堆里,写、算、画、思考。沈固坐在一边默默地擦刀。离开部队的时候,枪,当然是不能带走的,但他悄悄带走了自己的军刺和双刃短匕。当然,这也是违规的,但管仓库的人睁一眼闭了一眼,不管怎么说,这东西其实在市面上也能买到的。
柔软的绒布滑过合金钢刀身,发出细微的声音,然后是拆卸弹匣的轻响。钟乐岑揉揉已经酸疼的眼睛,觉得脖子似乎已经僵得不会动了。沈固低头拆枪,淡淡地说:“不要着急,还有时间。”
钟乐岑疲惫地用手捂住眼睛:“我还是没能弄清楚。这不只是四灵阵,似乎还是个养阴阵。可是阴气又不完全集聚在阵中,到底到哪里去了?”
沈固放下枪站到他身后,轻轻给他按摩紧张的肩头:“你想太多了。”
钟乐岑茫然仰头望他:“什么意思?”
“现在我们最要紧是做什么?”
“制服睚眦,破掉四灵阵。”
“那你有破四灵阵的办法了吗?”
钟乐岑皱眉想了想:“这个阵法身兼两用,不过,如果只是要破四灵阵,并不难。”
“这就是了。知道我们出任务的原则吗?如果你不能全部完成任务,就尽量去完成最要紧的部分。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破掉四灵阵,防止睚眦冲出大厦任意伤人。”沈固的手指在钟乐岑颈后用力一压,“放松点。只要能除掉睚眦,我们就算完成了任务。”
钟乐岑疼得叫了一声,随即却觉得颈后松快多了:“可是,我怕万一考虑不周出什么事,你——”
“担心我?哪怕有九成九的把握,你也永远不会猜到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会发生什么。我们只要做好准备,然后随机应变就行了。”
钟乐岑把他的话想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沈固觉得手底下的身体渐渐松弛了下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睡一会儿?”
钟乐岑在他的按摩下渐渐放松下来,眼皮确实有点沉了,刚想点头,沈固的手机就响了。周文在电话里焦急地说:“好像有人进大厦里去了!”
金玉大厦后门不远处,一个下水道井盖翻了起来,旁边洒着一摊血,已经干涸了。发现情况的保安紧张地解释:“因为这个井盖在花坛后面,我们都没注意,还是走过来看见血才发现的。”
沈固转头问钟乐岑:“会是睚眦?”
钟乐岑摇头:“不会。周律师取点血样去化验吧。不过确实有东西或人从这里进出过金玉大厦是真的。我们得赶紧进去看看,如果再让睚眦跑了,那就真的糟糕了。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周文连忙点头:“准备好了。我买了十箱蜡烛,还有五斤朱砂和黑狗血,够不够?”
钟乐岑虽然满腹心事,也忍不住笑了笑:“足够了。”
天色昏黑。金玉大厦周围开始点点闪烁着烛光,排出复杂的图案。每根蜡烛旁边用朱砂混和着黑狗血画一个圈子。因为靠海,风还很硬。但蜡烛插在圈子里烛焰却是稳稳当当,晃也不晃一下。钟乐岑慎重地叮嘱:“如果一根蜡烛要燃到头,一定要换上新的,绝不能让一根蜡烛熄灭。”
周文连连点头。周围的保安都是他特别叮嘱并且给了一笔钱的,所以也是个个抖擞精神,纷纷保证没有问题。钟乐岑回头看一眼沈固——沈固随随便便地站在他身后,却让人觉得那么稳当可靠,似乎就算天塌下来他也能撑住。钟乐岑握了握拳:“我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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