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间,客房的方向,传来转动门把手的声音,紧接着,客房门被打开。
许吟心脏重重一跳,下意识抬眼,和那道缓缓走出的颀长身影对上视线。
“礼礼。”短暂的无措过后,她的嗓音多了层哭腔,听起来可怜兮兮的,“原来你没……没走啊。”
她吸了吸鼻子,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落回原位。有那么几秒钟,许吟升起了胆大包天的,想小跑过去抱住他,赖在他怀里撒娇的冲动。
又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不能越轨。
她和裴沉礼是签了协议的,雇主和打工人关系。
而且裴沉礼比其他打工人更尽心尽责。
如果他知道她对他起了那些,旖旎暧昧的心思。
估计会避她如蛇蝎吧。
裴沉礼皱起眉头,无奈地叹息了声:“怎么又哭了。”
他快步上前,从餐桌上的纸盒里抽了几张纸,试图给她擦眼泪:“发生什么了,和我说说?不是回家吃饭了,在家里待得不开心吗?”
他敏锐捕捉到她话里的那个“走”字:“我走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儿急,可能又会戳到这位娇气的小哭包,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在我的记忆里,我没有说过关于任何我要走的字眼。”
裴沉礼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见到许吟这么爱哭的人。
有时候他真的怀疑许吟是水做的。
一个没看紧,她就眼泪汪汪的,像只哭红了眼的小兔子,脆弱又惹人怜爱。
看得人真想狠狠欺负,尤其是在那种地方。
会哭得很可怜吧。
许吟软绵绵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你没生气吗?我放了你鸽子。”
“没有。”裴沉礼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无奈地笑了笑,“没什么值得生气的,临时有事是很正常的情况。”
“……”
许吟抿唇,回忆起自己这一晚上的各种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和他此时的平静,两者形成鲜明对比。
她一时语塞,半晌,小声和他算账:“你没生气的话,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在忙工作。”他说,“本来是想打发时间等你回来的,你给我发消息说可能不回来,我就继续忙工作了。”
许吟:“那你怎么不吃——”
话没说完,她便吞回了肚子里。
裴沉礼和她说过,他创业的时候很辛苦,习惯了每天两三个小时的睡眠。
理所当然的,他连睡觉都不好好睡,怎么可能会好好吃饭。
许吟不太高兴地鼓了鼓腮帮子,两只手举起来,捧着他的脸,迫使他低下头,认认真真地和他对视。
“礼礼,以后你要和我一起好好吃饭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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