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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太理解,直到前世二十三岁那年,他沦为高沅的新影奴,年关将近时,他看到围绕在方贝贝身边讨福包的四等影奴们,突然之间也是那样想。
都长这么大了。
那些小影奴们如果还活着,也是长这么大吧。
谢漆撑着眼看高骊和老人们说话,看不了多久,转身上了马车,独坐捂住了眼睛。
高骊挨家挨户看了一通,摸过一堆小萝卜的脑壳,挑过家家户户的水,扛过一堆米粮,太阳下山时,他抱过最后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孩,这才起身和大家告别。
那小孩惴惴不安地拉住他的衣角,怯生生地问:“将军哥哥,你以后是皇帝了,你还会来吗?”
“会啊,我会来看看你长胖没有。”
“那我们真的不回北境,以后就住在这了?”
孩童身上折射了全体殉国士兵的家属的忧惧,高骊伸出大手盖住他的脑袋,举目望四方而笑:“是的,别怕,天塌下来,我个高先顶着。”
太阳彻底埋下地平线,高骊不能再久留,挥过手转身,回到马车上时,看到双眼温润的谢漆,又伸过手去盖他脑袋。
“你也别怕哦。”
“知道了。”
谢漆蹭蹭他掌心,神情柔软。
*
回到典客署后,众人收拾完各自休息,明日高骊将回宫城,除了高骊以外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着,唐维忍不住念了一声“皇帝不急太监急”,被袁鸿扛回厢房去了。
“就他老妈子。”高骊嘿嘿笑两声,转头就对谢漆严肃地嘱咐一通因伤而需警惕的事项,絮絮叨叨到想要跟着谢漆同屋而眠。
谢漆掩门而闭,拒绝同寝的离谱要求,揉着后颈躺回床榻去,默默地琢磨着前日来路。
直到深夜,他四平八稳地平躺着,连一个翻身都没有,可一思及明日要随同高骊回宫城,难免便有些面对大事的激动,以至于不好入睡。
正想着回宫城后要怎么出力,他忽然听见一墙之隔的隔壁好似有什么动静。
谢漆犹如听到豺狼的兔子直竖耳朵,瞬间提起十万分警惕心,手一翻握住床里的玄漆刀,凑到墙边仔细听是什么动静。
他想着隔壁可是袁鸿和唐维两个,好不容易从前世的阴翳里走出来,可不能让他们在这关头出什么事……
这时隔壁的动静变大了,一阵窸窸窣窣,唐维在抑制不住地低低恳求。
谢漆皱起眉,这也不像遇袭,那两位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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