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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瞟到唐维时,更是思绪如麻,看了看他与袁鸿的体型差距,内心又敬佩又同情。
众人语调奇妙:“早安——”
“早早早快下去吃饭!”高骊走到谢漆身边挡住他们奇妙的眼神,小心地半搂着谢漆肩膀往前走,低声咬耳朵:“身上还带着伤呢,大清早到门口来站岗做什么呀,谢小大人,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啊……”
谢漆窘迫不已,别开脸,打断道:“我闲着没事干,您别念了,我耳朵都叫殿下念怕了。”
高骊乐得不能自已,原本几人有说有笑地到楼梯口,刚想下楼梯时,却看到一楼的大堂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将士。
大堂中央的餐桌上,吴攸自己倒着一壶茶慢慢饮,身侧站着文武十六官员。
吴攸起身斯文地行过礼:“恭迎三殿下回宫。”
官兵齐声附和:“恭迎三殿下回朝!”
谢漆退出高骊的臂弯,绕到他身侧去,握着玄漆刀的掌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高骊平静地握住腰间宝刀的刀柄,走在前方不疾不徐地下楼。
他径直走到吴攸面前,垂眼俯视着看似弯腰行礼实则处处操控一切的吴攸,片刻后拉起他的胳膊令他站直。
“启程。”
九月初四,距离践祚大典只有五日,新君正式踏入宫城,于文武百官和诸皇孙贵族或真心或假意的簇拥之下,入主天泽宫。
*
高骊表面的镇定足足维持了四个时辰,直到傍晚被井然有序的大批美貌宫女迎进天泽宫,借口疲惫挥退所有宫人,躺上宽得空落落的龙榻后,全身的鸡皮疙瘩才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他一把抓过金黄色的被子盖在身上,手脚依然觉得冰凉无比,侧身时把被子盖到眼睛底下,透过金丝织就的纱帐,寻找归属般地盯着方才解下挂在不远处的传家宝刀。
自从东区进入西区,他与其他北境军便被迫分道,一路向西直抵晋宫城。进入宫城后,晌午举行了一次小型宫宴,因是朝堂官吏才能赴宴,谢漆并不能跟在他身边,一转眼便看不到他了。
两个皇子和一堆不认识的官员在宴席上不停地朝他致敬和说话,他对着觥筹交错和翩翩舞姬避之不及,一张脸绷紧如木头,不举杯回示也不动筷子,半个多时辰下来,恍如坐着行刑。
宫宴完便是被邀请坐上御驾,吴攸骑着马带着二十史官和三千禁卫军,慢悠悠地请他巡视这三宫六院,前朝后宫,这偌大的巍峨皇城。
他感觉自己是块遭虫蝇围攻的腐肉,无数苍蝇般的声音在耳畔环绕,耳边充斥着各种有关晋宫城的历史,建立岁月,历朝历代的皇帝名臣、后妃女官,各宫的兴衰荣辱,韩宋云狄门之后的满目疮痍,修建造补的用料……
他们向高骊描述出了一个屹立不倒的高大巨人,然而在高骊眼中,它更像是一个波澜壮阔的巍峨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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