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请求,智信岂能不应。可他留了个心眼,命人偷偷禀报给荣灿知,自己则应她要求陪她去。
昏暗潮湿的牢房,只有一小束拳头大小的光照下。
牢房里的草地上蜷缩着一个身影,还未靠近便嗅到难闻的血腥味。
“安月梅已经死了,就在前天夜里。淮大人放心,我已经命人将她的尸骨运送回临潺老宅,也替她做了排位置于祖宅中。”
昏睡之人猛地惊醒,想坐起来发现实在无力,只勉强翻个身,许久干枯像年久失修的铁门发出声音一般:“多…谢。”
“不必,拿问题换。”她冷静坐了下来,狱卫替她搬来板凳,用衣袖擦了擦给她坐。
“你问…”淮镇没有直接说。
“谁是我爹?”她问。
显然这个问题让淮镇一颤,只听他凄惨一笑:“不知,当初芜扬进我家门时,便已经有了你…”
“…”淮子琢将信将疑,可淮镇却在这个时候断了气。
智信尴尬的候着,直到荣灿来,他才松了口气。谁不知道淮子琢在荣灿心中份量?私下出格的事,就是有九条命他也不敢做。
“智副将我们走吧…”她声音低沉的很。
谁知外头候着她的男人并没有应声,反而直接上来牵起她的手。她挣脱不掉,扑鼻来熟悉的气息,她才知道智信暗中通知了荣灿,他还是赶来了。
她不言不语,率先出了去,荣灿紧随其后。
直到刺眼的光袭来,骤亮的环境让她恍惚片刻,她才停下来。
“丫头为何生气?”荣灿拦住她的去路。
淮子琢怒问:“叔叔大人当我是小丑呢?看我替你们操心瞎蹦哒,你们只字不提一点计划不透。既然如此不被信任,那我们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分手!”
她是井底之蛙,无人信任于她。
荣灿一怔,不怒反笑:“不得胡说,你既已是我的女人我自然守护你。这种浑身染血的事我又怎舍得让你掺和?”
随即他声音软了软,像似求和般:“你虽被关押半个月,可我是确认了你的安全的。别闹了好不好?等这件事平稳度过,我带你云游四海,好好散散心…”
往来之人无不瞠目结舌看着她,能让英勇无双的镇国大将军这般低声下气,她还不知感恩戴德…
“先让我缓缓吧。”她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去了。
一月上旬,旭王白日守丧期满,在一月初九这日正式登基为帝。同时时廓生母雅妃追封圣康永德皇太后,广艺获封广贵妃,柬官马世联之女马倩加封贤妃。
期间他找了她三次,她都借口拒而不见。
直到年下,广艺出宫来到她的芜家。
寻常打扮的广艺,勾起了淮子琢幼时回忆。
是啊,他们三个可是一直关系很好,志不同不相为谋,可该有的友谊不应该改变。
于是她布下青梅酒跟奶茶,给广艺搬了板凳。
“恙恙虽然创造的东西新颖,可实则是个念旧的人。你家里布局一旦落实,许久许久都不会变。”
广艺笑看着她。
是啊,就连桌椅摆放的位置,都是固定的一个地方,这是为什么呢?
“安全感。”这就是她的回答,也是她的答案。
“不知不觉,又要过年了,这是咱们来京城的第一个年头,恙恙打算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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