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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宜点点头,身体僵硬的躺了下去。
舒青然扶着他躺下,她不敢叹气,只能脸上挤出一些笑来,江宜的整间病房里都弥漫着苦涩的味道,她得给他点甜,不然这么虚弱的人怎能熬得下去呢?
她偷偷地从家里溜出来看江宜,得知他跟陈熠池分手了,直觉告诉她江宜的病很难痊愈了。可是这个傻子就这样一直傻下去,怎么就这么犟呢?怎么不惜命呢?
血癌很难治疗,可是那是陈熠池呀,陈家的钱连陈家人自己都数不过来,就算用钱续命也能续上好久呢,怎么能这么傻,傻到连一点麻烦都不愿给陈熠池添。人家却连你的好都不晓得,转身就出国潇洒了。
江宜瘦的都脱相了,颧骨凸起,好在他骨相优越,即使瘦脱相了,也能看出来是个漂亮的男孩。
护士很喜欢这个漂亮安静,眉眼间又带点忧郁的孩子。
他不常麻烦她们,只有难受极了的时候才会按铃,护士看见他蜷缩在单薄的被子里,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的样子,还是会心疼。
她们没有见过他的父母家人,开始有一个男生火急火燎来找过他一次,后来再没有来过,只有一个跟他差不多年岁的女孩子常来看他,但是那女孩不会待太久,初期化疗,大多数难捱的时光是这男孩一个人忍受的。起初她们以为女孩是他的女朋友,可相处时间久了,发现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越轨的举动,他们像正常的朋友一样说说笑笑,却总在不经意提起一个名字时,像碰到了埋在地底的一颗地雷,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了。
她们曾尝试问过他生了这样的病,怎么不见他的父母家人,男孩只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说,次数多了,护士也就渐渐明白了,男孩没有亲人,甚至连朋友可能也只有那女生一个而已。
江宜不总是喜欢在床上呆坐着,他偶尔的也会到窗边往外瞧,外头有什么好看的呢,没有好看的生机勃勃的花丛,没有引人注意的景致,无非是医院前堵得不通的马路,面色凝重的家属和医院前一排排折射着刺目光线的轿车。
忽然有一天,江宜看着窗外,忽然问舒青然:“他换手机了吗?”
舒青然顿了顿,说:“换了,你要是想要他的新号,我给……”
“不用。”江宜轻声打断了她,低头不知思索着什么。
他们很少会提陈熠池,舒青然也有意避开,这种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护士跟江宜收完针跟另一护士闲聊说他儿子今年高考,成绩下滑很严重,急得她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了。
江宜有些怔然,他扭头问舒青然:“快要高考了吗?”
舒青然说:“嗯,还有不到一个星期了。”
江宜说:“这几天不要来看我了。”
舒青然笑了笑:“没关系的,不耽误时间,而且你把笔记资料都给了我,我快要赶上年纪第一了。”
说完她还没意识到不对,感受到江宜的目光投向自己,舒青然愣住了。
“他走了?”江宜声音很小,带着试探。
舒青然摇头:“还没有。”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江宜双眸忽得有些发亮,她没忍心告诉江宜,陈熠池已经不在学校了,他马上就要出国留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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