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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江宁的话,于荧彻底心满意足,像八爪鱼一样纠缠住江宁,安心睡去。江宁轻笑着,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与于荧相互依偎着,不一会儿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吃饭时,江宁亲手把做好的熟虾剥壳,看她对最爱的虾有些犹豫,便拿起筷子夹起一只吃了进去:“做熟了的海鲜没有寄生虫,放心。”
听到江宁的话,于荧才放心吃饭:“没想到在文明社会,想保留一点野生的习惯,竟然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多麻烦。”
“你知道野生动物的寿命一般比家养的短吗?”江宁笑着继续给于荧剥虾:“他们有更强的免疫力和反应力是不错,但是生存质量往往会是致命的因素。”
于荧赞同地点头:“还是全熟好。”
江宁做事很利索,很快就安排好婚礼的所有环节,甚至连花生瓜子窗花等小细节都准备得十分妥帖。
幽蓝的深海中,修泽坐在发蓝的海底宫殿,将几千年来雕刻失败的贝壳薄片统统丢进深海,海底的乱流将贝壳的碎屑打散,冲到陌生的珊瑚丛。这些五颜六色的纯白贝壳如同修泽埋藏在心里的感情,被时光碾碎,被岁月冲散,被人海蹂躏,被现实吞噬。
修泽手里捏着权杖,顶端巨大的夜明珠发出惨白的光:“祝你……幸福。”
“江宁我没什么可说的,那只猫控制不住自己,确定还要留着?”沼泽坐卧在大殿旁的透明短榻,观察着修泽的表情。自从弄丢了东皇茗,沼泽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重新回到大陆的理由。于瑾连人类那么明显的套路都没看出来,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修泽知道沼泽的真正所想,警告道:“她现在有丈夫,少管别人家私事。”
这话落到沼泽耳朵里却有另一种意思,他觉得修泽的心肠越来越软,海底城魂的位置还不如让给他来坐。可修泽毕竟是主人格,沼泽只有被支配的份,他贼心虽起,却没胆量赌自己的命运。
婚期将至,江宁忙得见不着人,于荧这边也有条不紊处理新接收的各种教学事故案件。好不容易忙完结案,她回到家,发现客厅桌子上有个极其华贵的首饰盒。
盒子本体是刷了亮油的金丝楠木,外面罩了一层薄如蝉翼的螺钿。螺钿被制作者细细打磨,在银线的固定下拼成花、鸟、树、石的模样,在灯光下闪烁着七色火彩。虽然最近已经收到亲朋好友送的各种新婚礼物,于荧还是震惊于盒子的繁杂工艺,她难以置信地问江宁:“你买的?”
江宁温柔笑着:“打开看看,里面有惊喜。”
于荧小心拿起来掂了掂,分量很沉。她轻轻打开第一层,映入眼帘的是一顶绝美的王冠。冠身通体纯银打造,表面镶嵌着数不清的碎钻,而王冠正中间,是一柄足有6厘米长、1厘米粗的权杖形巴洛克珍珠。它形状没有那么圆滑,但气场十足。主石左右两边,依次排布着尺寸递减的三四枚辅助权杖珍珠,它们对称着簇拥最中间的主权杖,颇有王室的奢靡之风。而镶嵌珍珠的银柱上,雕刻着鱼类轻巧的形状,水母飘逸的造型,贝壳圆滑的弧线,还有岸边浪花的层迭。
“天哪,这……这么奢侈??”于荧叹为观止。
江宁轻轻把王冠戴到她头上,笑着问:“喜欢吗?”
于荧照了照镜子,王冠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非常,如果站在海浪中,自己就是名副其实的美人鱼公主。她感动地在江宁嘴唇上落下一吻:“太爱你了,我非常喜欢!!”江宁没有否认,他指了指盒子:“下边还有。”
于荧将王冠小心摘下,放到一边,把首饰盒最上层的王冠托盘拿走。下方的盒子内壁塞了一层丝绒,隔间里放着一套完整的首饰,清一色完美的天然海水珍珠,每一颗的直径都达到了1厘米左右。于荧将耳钉拿出来,在自己耳朵上比划,冲江宁笑:“好看吗?”
江宁摸摸她的头,在她额头上轻吻:“很适合你。”
于荧把珍珠首饰都小心放回螺钿盒子里,幸福地扑进江宁怀里。江宁把她紧紧搂住,温柔地抚摸她戴着白玉梳的头发,眼里的情愫如同细雨中的荷塘,深沉爱意是接天莲叶,一抹难以言喻的悲伤是映日荷花。
在此之前,黄夏将修泽做好的螺钿首饰盒送到江宁手上:“别告诉她真相,就说是你送的。”
在一个寻常的下午,于荧在教研院帮导师处理完师兄师姐毕业所需要的资料,刚一出门,一个抱着襁褓的人类女孩迎上来,充满怯意地问:“是于荧于姑娘吗?”
于荧看了看对方,确定之前没见过,她疑惑:“你是……”女孩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又抱紧怀里的襁褓,小声说:“能借一步说话吗?”
于荧扫了一眼女孩的怀抱,心里一沉,下意识怀疑江宁在外边胡搞。她不是很擅长处理这些事情,但她必须要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带着女孩进了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安顿好小被子里的婴儿,于荧给女孩倒了一杯水,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先给您说声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对于瑾做了冲动的事。但您别怪他,他之前一直对我敬而远之,是我强迫他,并生下了这个孩子。”说完,她把被单掀开一角,露出婴儿身后一条棕色的猫尾巴,这个颜色,三斤身上也有。
“所以你想怎么办呢?”于荧坐直了身体,严肃地说。
“我知道于瑾他不是一般人,您可能也是。”女孩恳求起来:“我活得好不好没关系,但我不能拖累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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