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路。”
做完这动作,两个人都顿了片刻。
……太亲密了。
亲密得有点,不合时宜。
蒋惊寒突然有些烦躁,看灯变绿了,随意应付她,“有空再说吧。”
燕啾一句“你骗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辆右转的轿车就冲出来,明显没有减速礼让行人,打着灯还按着喇叭飞快驶来——
蒋惊寒一把抓住燕啾手腕往他怀里带,另一只手扣在她腰上,车辆呼啸而过,几乎擦过燕啾因为惯性而扬起来的马尾末端。
燕啾那一瞬间是懵的。
什么旺仔不旺仔的,金毛还是萨摩耶的,一瞬间就忘了。
人被吓到的那一刻是完全放空的,好像听不见任何声音,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变成白茫茫的、无意义的存在。
何止行人惊呼、司机侧目,就算此刻突然火山喷发、海潮汹涌,她也通通感知不到。
她的世界好像突然被压缩成四四方方的一片小天地,以蒋惊寒的怀抱为边界,臂围为界碑。她只能感受到身后飞驰的汽车带起一阵阵风,少年略急促的呼吸喷在耳后,触及的胸膛好似烫手般滚烫。
“咚,咚,咚。”
那是蒋惊寒的心跳。
环绕在她耳边,与她同样剧烈的心跳在某些时刻交叠,又分离。
她抬眼看见天上那轮圆月,在这个马路中间、鸣笛声中突如其来的,不知道算不算得上一个拥抱的怀抱里,竟然更加不合时宜地想,天父是不是在刚刚那个瞬间垂怜了我。
不然我怎么能在十五获得人间团圆。
快十二点了,入秋的天气稍凉,夜里的风更是吹得人瑟瑟发抖。窗沿上的风铃响得清脆。
燕啾刚写完一套文综卷子,拿起手机解锁,一打开就是蒋惊寒的聊天框。
两个小时前,她在对话框里输入“为什么骗我”,想了想又删除,换了一句“谢谢”,半晌,又删掉。
好像说什么都显得词不达意。
另有隐情也好,拙劣的借口也罢,现在再想好像都不太重要。
本来人也不是要事事都活得通透明白,那样一定很没意思吧。
她倒扣手机望着天花板,情不自禁又想起晚上那个迫于形势的拥抱,蒋惊寒握着她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手腕上。
……还是不问的好。
活得不那么清醒直白,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燕啾又长呼一口气,转而去谴责蒋唱晚。
【啾咪】:骗我发怒发怒发怒
【纽特学长的嗅嗅】:??你这就发现了?
【纽特学长的嗅嗅】:我错了啾啾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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