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才是来到了地狱中的恶鬼,林木木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地一阵长吁短叹。
看向伊纯那瘦小的身影,他心里接着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伊纯一个人走着走着在一片空旷的街道上,原本兴致勃勃的向前前进着。整个世界仿佛毫无色彩,接着她遇到了朋友,将她的世界重新点亮,但是用不了多久,那好友就再被这个世界所剥夺。蛮横的,毫不讲理地剥夺对方存在的一切证明。
于是这个少女的世界再度变得灰暗与荒芜。难怪这个白发少女永远看起来是对着所有的事物古井无波的样子,因为该遭受的痛苦她已经全部遭受了。
难怪那一天邱梨轰击梦源下方的地面时,这个白发少女不慎落入那滚烫的,赤红的岩浆之中,身体全然被炽热地灼烧殆尽,她也一声不吭。
究竟是在怎样的生活与战斗里,她对这样深刻的痛苦,也渐渐开始习惯。
太可笑了,简直太可笑了!
林木木想到了这引发所有事情的关键,居然全都是因为那荒诞的、所谓的神明戏弄他们这群无家可归的亡灵的戏弄。所以这里的转世之人都不得不去面对这个世界里的永恒痛苦。他忽然想起那消失的楚梦,难怪会在经历了那简单充实的人生之后,与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处理好关系时,却在与伊纯一场接触之后,便立马消失。
想到这里,林木木再度将眼神投向了那白色的娇小的背影。眼神由从前的冰冷、恐惧与憎恨,渐渐变得柔软、温情。这个小家伙,实在是太悲惨了,自己甚至连同情对方的资格也没有。原来这一副娇小的、冷漠的,甚至总是淡然的身躯,却笨拙得连自己的喜好也分辨不出来,全都是因为这个恶趣味的世界所构陷出来的恐怖假象。
林木木捂着自己的脸,用力地揉了揉,不由得笑了起来。
正在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的世界之中,那白发少女伊纯却还没有丧失前进的希望。
只听她口中再度念出咒语:“宵练”,手中再度流光点凝聚,画出了一条白色的锁链。
看见林木木投来询问的目光,白发的伊纯耐心地解释道:“我的异能有多种形态,可以针对不同的场景产生不同的功能。这个是用于探路的,可以随意变化形态的宵练。我先一个个试一试,你先在旁边耐心等待。”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之前她手中的那条白色如同锁链一般的光条,仿佛活了过来,转向了门洞之中。
但是那门仿佛是一个紧闭了所有可能存在漏洞的乌龟壳一般,随着伊纯的施为,它表面上紧接着浮现出一层犹如龟甲一般的蓝色光芒,牢牢地抵挡住了白色锁链的进击。
见异能的另一种形态仍旧不能起到效果,伊纯仍旧不感到气馁,再度发动了自己的第二项异能承影,曾经在这间小小的禁闭室中画出了数十个分身。同时配合宵练和含光,对着那铜墙铁壁发动了进攻。
一时之间,这小小的禁闭室内,称得上是人满为患,数十个伊纯一路上火花带闪电,在那禁闭室的铁门上打了个噼里啪啦,火星四溅,场面一时之间极为壮观,像是一场室内的,只供两人观赏的灿烂烟火。
但是那紧锁的铁门仍旧像是不开窍,像是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没有丝毫的动摇,任由伊纯在它面前肆意的绽放火花。
一旁的伊纯见此时所有的手段已经用出,却仍旧无法给这巨型的铁门带来丝毫的撼动,额头已经冒出了阵阵的细密的汗珠。她停下手来,站立在一旁,开始冥想还有什么手段能够突破这一重犹如天堑一般的障碍。
林木木在一旁观看了这一场免费的室内“花火”,一时之间有些愣然。如今见到那曾经战斗力无人可敌的伊纯,却拿这一间小小的禁闭室的大门居然无可奈何,心里再度被悲观与绝望笼罩。他正感到不知如何是好时,灵光一闪,兴奋地冲着伊纯喊道:“对了,要不然我们试试地面吧?”
伊纯听到他这样说,像是突然被什么提醒了,并开始再度化出分身,手中分别拿着宵练与含光对着地面噼里啪啦地敲打起来。一时之间,效果相对于那扇屏蔽了出路的大门居然成果斐然,只见那水泥做的地面随着她武器的不断敲击与切入,被划得坑坑洼洼。
但是这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却又再次让伊纯犯了难。地面碎裂是碎裂开了,但是水泥的结构仍旧保持着完整。含光和宵练两把武器打在地上,并不能做到完整的切割那水泥地面,只能做到将它的表面敲出或者是用刀刃划出些许的划痕。
“可恶,这个样子还是无法打开这扇门。”伊纯少见的抱怨了起来。
“你的技能还有其他的形态可以变换吗?只可惜我的异能只能激发出一道白光,对他人的行动进行简单的反馈。”林木木边抱怨着自己异能的无用,另一边尝试性地想熟悉伊纯的异能,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忽略的信息。
“不行,我的含光剑只有能维持剑的形态,虽然可以长短伸缩,或者是变粗变大,但是它的基本性质是不会改变的。”伊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边思考一边回答林木木,同时还在手中不断的变化着自己的武器异能,“倒是宵练的可塑性还挺强,它本质上是一层类似于光幕式的类金属幕布,本身非常柔软,可以随着异能的转换调整出非常多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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