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一起回了南京以后,乔英子有大半个月没见过方一凡了,虽然这事儿在她们以前“每月一歌”时期经常发生,但是乔英子最近总感觉不太对劲儿,感觉方一凡有什么事瞒着她,两人的联系倒是一直没有断,却隐隐有种不安,趁着周末特意去了趟南艺,下了地铁才给方一凡打电话。
方一凡在电话里支支吾吾,乔英子直觉不太对,直接去了宿舍楼下。
“好吧…那你等等……我叫老郭去接你。”乔英子已经到楼下了,方一凡知道瞒不下去了,挂了英子的电话给老郭打电话叫老郭去接英子,自己蹦哒着在屋里收拾被他到处乱丢的衣服。
“方一凡怎么了?”乔英子急切地问老郭。
“他…不让说……等下让他跟你说吧……”老郭也是欲言又止,带乔英子去了校外的一个小区,电梯上去,方一凡站在门口等着。
“方猴儿你怎么了?”乔英子焦急地跑过去抓住方一凡的胳膊上下打量着他,方一凡故作镇定尽量以轻松的语气说:“没事儿~就腿受了点伤儿,都好了!”
方一凡带乔英子进屋,英子扶着他,虽然他很努力地保持一个尽可能正常的走姿,但还是能看出他走路不太自然腿不太舒服,老郭跟在后面觉得自己待这儿也不太合适,跟方一凡打了招呼就先走了,让有事儿再叫他。
“就……打球碰了下,没事儿~”方一凡挪到沙发跟前坐下,乔英子根本不相信,蹲在方一凡面前平视他的眼睛:“方猴儿,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嗐!真没事儿!就是打球摔的!”方一凡目光躲闪,他不敢看着乔英子的眼睛撒谎。
“你跟我说实话。”乔英子的语气很严肃,直盯着方一凡的眼睛看,是方一凡很少见过的那种眼神。
“好吧……是那天排戏的时候…舞台有点问题……就……摔了……”方一凡看着她的眼睛,越说声音越小,头也低下了,“我怕你担心……就没说……也怕你不让我再……演音乐剧……”
等方一凡再小心地抬头用余光看乔英子的时候,乔英子已经蹲在地上抱着双腿脸上挂着泪水,方一凡慌了,他蹲不下去,只能扶她起来抱抱她:“没事儿!真没事儿!你看我这不是好了嘛!医生说休息上十天半个月就好了,我这就当放假了嘛!还有个好消息呢,上次回北京的面试过了呢!”
“方猴儿……”方一凡最听不得的就是乔英子带着哭腔叫他名字,每次都听到都觉得心痛,“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当然会心疼啊……音乐剧是你的梦想,我怎么会不支持呢……”
“好了好了,我以后有事儿都告诉你好吗?别哭了我也心疼…”方一凡够不着纸巾,用手指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捏捏她后脖颈哄哄她,“就是怕你担心嘛……我都处理好了,没问题的……”
“咱俩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兄弟,你也应该告诉我啊……南京就咱俩相依为命,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乔英子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抽了纸巾擦了擦鼻涕眼泪。
“就因为你是我女朋友我才舍不得告诉你啊!别哭了好吗?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方一凡摩挲着她的后背,感受到她的呼吸逐渐平稳。
“这是哪里呢?你这样吃饭怎么办?上课怎么办?有人照顾你吗?”乔英子环顾四周,这个地方看起来像是公寓。
“诶呦,我只是受了点儿伤又不是瘫痪了,我发誓,上课一点儿没落下,除了形体课我是真没办法了,其他课我都上了,吃饭就叫他们帮我打包或者点外卖,我能走路能生活自理能照顾好自己的,放心吧!”方一凡也没有撒谎,只是隐瞒了部分生活上不方便的事实。
“这是哪儿呢?医院的医生怎么说?医生让你这么乱动吗?”乔英子看着他穿着短裤,小腿和膝盖的地方包了很多纱布。
“这儿啊……我……上不去宿舍的床……我爸就找了个短租的地方租了一个月,这儿有电梯不用爬楼梯,主要是不用爬上铺。医生说没事儿,没伤到骨头和筋,都是皮肉伤,隔几天去换次药就行,过个十天半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动的时候有点儿……疼,等长好就没事儿了,现在都好多了。”方一凡一五一十地传达医生的话,确实不是什么大伤,只是包扎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比较严重。
“圆儿叔也来南京了?文洁阿姨知道吗?”方圆都从北京赶来了,那应该很严重了。
“我爸……来过……因为是在学校摔的嘛,辅导员就打电话给我爸了,我爸知道了立马就来南京陪了我几天,医生都说了没什么问题,我爸安排好就回北京了,没跟我妈说,就我跟我爸知道这事儿,我俩谁都没说,就是怕你们担心嘛……真没什么事儿没伤骨头都是外伤,我昨天去换药医生说恢复的挺好的,再过一礼拜就能长的差不多了,没事儿的。”方一凡反复强调真没事,一来是确实问题不大,二来他怕英子太担心。
“我……虽然不能天天来照顾你,但是你有事儿了一定告诉我,我想办法也会来的。”英子是心疼他,很心疼很心疼。
“好,有事会告诉你的,别太担心好吗,瘸是瘸了点儿,基本生活还是没问题的,你也别告诉宋倩阿姨别告诉我妈,要不我妈又得担心了……”方一凡今天说话都很温柔,他面对着英子,每一句话都轻声细语。
“好……”
到底还是心疼,乔英子帮方一凡把脏衣服都丢进洗衣机洗好,把屋里该扫的扫该收拾的收拾,方一凡本来就懒散,现在又腿脚不方便,屋里还挺乱的,乔英子实在是看不下去,给好好的收拾了一遍。
俩人没开电视也没放音乐,手机都放在一边儿没怎么看,就静静地在一起聊天,得知方一凡的伤确实没有她想的那么严重,乔英子也放心了很多,一起吃了外卖,方一凡早早就催英子回去了,他怕太晚了英子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往常天黑以后他都一定要送英子回去,现在他这个样子,只能让英子早点回了。
临走临走,方一凡答应以后有事一定会告诉英子,还拉了勾才算满意。
从孩子变成大人,可能就是从学会报喜不报忧开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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