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段时间过后,有人从城里回来说,那位贵夫人在炫耀她的银狐披肩,还说她就是跟老猎人买来的。
这件事瞬间在邻里间炸开了锅,别人来向他确认,他一律否认,每天都像往常一样带着小狐们玩,教它们怎么狩猎……至清,你信老猎人吗?”
“我……你不信?”
“我?我当然不信了。因为,银狐受的伤就是老猎人干的。”
“什么!那那只银狐怎会……”
“怎么会还跟着老猎人走?那是因为它并不知道伤它的是老猎人,它没看到老猎人。”
“你怎么知道?”
“因为是我亲眼所见。我亲眼见到老猎人伤了银狐,银狐爬起来想跑,他冲过来想抓银狐的时候,我暗中给他使了绊,银狐就跑了。我本想再去寻那银狐,看看它的伤,结果没找着,能逃得这么快,我想那伤应该也不怎么重,就没再理会……没想到,两天后,就看见老猎人抱着银狐回来了……”
“可他是猎人,狩猎不是正常的事吗?你又怎么确定是老猎人杀了银狐?”
“怎么确定?因为我不认为那位贵夫人会撒谎,而又非得说是他。猎人打猎是正常,可是,如果你是银狐,你不觉得他很可怕吗?明明已经是一家人了,却为钱财,不惜伤害家人……”
林至清稍稍想了想,背后发凉。
“你说,有些人是不是天生就是恶人,那些和善只是一时的伪装,永远改变不了阴险狡诈的本性。就算你真心待他,他却依旧不会放过你,直到你没有了利用价值。”
林至清连忙握住他的手:“灼灼你是不是还有其它的事?是出事了吗?”
林至清看见他摇头,又道:“灼灼你不要太难过了。人做事,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他们这些人必然不得善终。”
赫连灼反手抓住林至清:“你说,要是小狐们知道了真相,会不会给银狐报仇?”
虽然黑夜很好地掩盖住了赫连灼的表情神态,但林至清仍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身上萦绕着一股怒气,还有些悲愤,赫连灼极少这样。
林至清起身又搂住他:“我不知道小狐是谁,也不知道银狐和老猎人又是谁……你明明就是不想说,心中又明明就有了定论,又何必问我呢?”
“我……”
“灼灼……”林至清右手抚上他后颈,“我信你。要做什么,就去做。”
赫连灼身子僵了一下,两人就这样沉默的待了一会儿。赫连灼起身,把林至清搂在怀里,轻轻地在发顶落下一吻,林至清并没有察觉:“休息吧,我明早再来找你。今夜之事,你不必挂怀,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说完便松开手,大步走出屋外。
“看来,真的是有事要发生……”林至清望着那扇紧闭的门低喃到。
。
翌日一早,林济思又被戴府的人唤去,林济甫去了林家药铺,林济行去了医馆,林济家难得的要出门走走。
林至清带着赫连灼去了无山居,同空尘山人寒暄几句就出门了。林俪兰本来也要跟着,被林至清劝回去了。林俪兰昨天刚回来就被拉去看账本,一直看了很晚才休息,今早的确没什么精神,又被林至清劝了几句,便回去补觉去了。林长松一大早跟他们打完招呼就自己跑出去玩了,有沐白跟着,林至清也就不担心了。
林至清习惯性要背着药箱出门,赫连灼伸手把药箱拎过来,放在自己肩上。林至清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唤小厮去寻一个布袋来,小厮拿了一个书袋给他。林至清从药箱里拣出一些常用药放到书袋里,装好后就挂到赫连灼肩上,他自己背着他的□□,将包好的糕点揣到怀里,就与赫连灼一道出了门,没让小厮们跟着。
他们各骑一匹马,沿着街道往东边走,路过戴府。戴府门庭若市,已经有不少人提着贺礼上门拜访了。林济行自医治好戴为信后,林家便与戴家成为至交。戴威狐曾一度想让自己的小女儿嫁给林济行长子林世启,知道林世启发了毒誓此生只娶他妻子一人后,戴威狐便转向次子林世知身上,直到他小女儿哭着闹着说自己已有了情投意合的心上人,宁可终身不嫁,也不愿负了自己的心上人时才肯罢休。
赫连灼现在看起来已经和平常无异,可是林至清仍是很担心,因为他在不断挑起话题时,赫连灼不是在发愣就是在敷衍他,并没有用心听。
林至清的频频回头看他,他才意识到自己太走神了,蹬了一下马肚,跟上林至清,继续走在他身侧,道:“我没事。”
林至清望了望前方,已经快出城了,“我们到郊外去看看?”
“好。”
赫连灼心里还是很乱,被昨晚那突如其来的真相吓住了,不知道接下来的该怎么走。
十年前,赫连铁鹰虽然迅速撤离中原,但还留有不少眼线在时刻盯着歌曳城的动静。而他自己就在卑陆后国韬光养晦,招兵买马,暗中还和不少中原门派保持着密切联系,一直在等着某个时机。这些,赫连铁鹰对外一直隐藏得很好;对内,除了赫连灼,其他亲信以及赫连灼的姐姐们多少都知道一些。
赫连铁鹰之所以要瞒着他,是因为赫连灼曾流露出对自己宏伟计划的不屑,甚至还有些反对。赫连铁鹰不允许任何会导致他失败的因素存在,他也快六十了,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而今,戴威狐的六十大寿就是这个时机。
这些年来,赫连灼知道自己很被赫连铁鹰看重,给他请了好几个师父,吃的用的,都是应有尽有,对他提出的各种要求也是有求必应,虽然他求的不多。可他就是不能与赫连铁鹰真正的亲近起来,毕竟在林庄的那几年,遇到的那些人,才真的是他心里的珍贵。所以他一直不怎么关心赫连铁鹰的事,但他仍然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赫连铁鹰的野心不死。
而现在赫连灼也不得不卷入其中,他知道除了赫连乔乔对他们父亲的态度是保持着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外,其它的两个姐姐个个比赫连铁鹰还要喜欢这些阴谋权利,甚至自己主动出谋献策,亲自出马,安排棋子,扫清道路,为赫连铁鹰要做的事做足准备。
赫连灼十四岁那年,曾对赫连铁鹰旁敲侧击,而当时的赫连铁鹰或许已经成竹在胸,便也不隐瞒自己想再大干一场的野心,还给他描绘了一幅美好的赫连家未来蓝图。赫连灼当时就有些不悦,他并不喜欢赫连铁鹰描述的这种生活,这种未来,更不想卷入这些阴谋斗争之中。他立即就拒绝了,甚至还扬言要与他对着干,结果就被禁了足,赫连铁鹰以及他周围的所有人,日复一日的一点点说服他。最后赫连灼也快认为自己被说服了,就在这时他接到了王沁的书信,王沁说的那些话,让他对赫连铁鹰产生了怀疑。直到再遇见林至清,他才真正的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最终想要的是什么。他不动声色的继续扮演着对赫连铁鹰的事漠不关心的儿子,继续按照赫连铁鹰说的一步一步走,等着那些怀疑被否定或确定。
可昨晚的当头一棒,让他一整夜都闭不上眼睛。他细细地想了他们这一路来发生的事,以及一直跟着他的三个暗卫。他越想越觉得赫连铁鹰可疑,突然觉得赫连铁鹰来歌曳城一定是有目的的,不会只是来祝寿那么简单。赫连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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