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类似于雪茄一样的烟卷,将后端咬在嘴里,没有利用任何的生火工具,只轻轻抬头接住一片雪花,火焰就腾空升起,映在那汪绿色的死水里。
不知道吸了几口,我没有看到他吐出烟圈,只是淡淡地吐掉烟卷,圆管状的东西在雪地里转了两圈,滚到我的脚边。
火焰,还在燃烧着。
他走向我,在靠近我的时候,朝我吐出一股烟,夹杂着烟本身的气味和浓浓的雪味。
烟雾散去,他那张脸离我不到五厘米。
“下次,别再让我见到你。”
“利用完我就想把我甩掉?”
“你还挺把自己当回事。”他轻蔑地一笑,一片大的六角形雪花从我们之间落下,他伸出两指将它夹碎,我听见明显地破碎声音,低头看去,只有几滴水顺着他的手指流下。“你叫什么名字。”
“江舟。”
“名字太普通了,我记不住你。但是你这张脸,”他用沾了水的手拍了拍我的脸,清脆的声音在雪地里回响,“我记住了。”
“我想我不会记住你这张脸的,包括,你的名字,我亲爱的王子殿下。”我毫不客气地伸手替他整理肩膀上歪掉的盔甲,从里面摸出一只雪白的飞蛾,当着他的面,碾碎。
鲜艳从我的手指间滴落,被雪吞没。
他转身就走,尖锐的盔甲划破了我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手背上,是一条清晰可见的斜线伤口,向外渗着血。
雪花,一片一片地落在伤口上。
我和他,不知道是谁抓拍了一张照片,应该在很远的地方偷拍的,很模糊。登上了今天报纸的头条。
我买报纸的时候,还被人问起这件事,是昨天那个男人的妹妹。
我看着大字标题,有两个我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字母,标题只有三个字,我有两个不认识。
“L”and“R”
“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我指着标题问她。
她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我不知道。”然后快速地逃离了现场。
她跑也没用,她家距离我的房子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我把东西放回家,拿着报纸就敲开了门。
是她哥哥来开的门。
“您……怎么来了?”
“想找你问问,你妹妹的事情。她回来了吧。”我朝屋内看去,没想到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简朴,甚至是贫困。
老化掉墙皮的墙壁,还有踩上去软绵绵的地板,破皮用布缝上的沙发显示出它的年龄,这里的每一件家具,都有着一个故事。
“她去街上了,还没回来。”男人邀请我进门,翻来翻去的,只找到了半包喝剩下的不知道是什么粉的饮料,一股脑儿倒进还算干净的杯子里,拿起桌上的玻璃壶就往里面灌水。
没有热气浮上来。
冷的。
甚至可以说是冰的。
“只有这个了。”他略显尴尬。
我笑着,还是接过杯子,“你妹妹她……曾经有过孩子吗?”想到她昨天疯魔的样子,我忍不住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嗯,是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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