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天意,她心里低笑着。
“放开她。”沈忌暴喝的声音,在风雨中仍是那么撼动人心。不愧是陆昊天的左右手。
“妈的,敢管老子的闲事。”为首的飞仔话声未竭,一记铁沙掌已经结结实实印上他的左腮,现出五条殷红的血痕。
好快的手法,快得大伙压根没瞧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把人交出来,立刻给我滚。”庞杰的话声很轻,他故意把一截状似枪管的东西从口袋里露出来,要飞仔们识时务,走为上策。
“有种报个姓名。”他们回去好有个交代。
沈忌看了庞杰一眼,两人同时抿嘴浅笑。
“小瘪三没资格知道什么。我数到三,一、二—一”
“走!”飞仔们一溜烟地跑得一个不剩,留下跌在泥地里,荏弱无助的楚佑宁。
“你可以自己走路吗?”沈忌立在那儿,无措地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女人这东西最是麻烦,一旦沾惹上了,就难以脱身。
她艰难地扶着树干,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谢谢你们。”
“回聚乐地去吧,你可以继续在那里工作。”美丽的女人落难,总能引发男人以倍数成长的同情心,庞杰几乎就要相信她会因此流落街头,处境堪怜。
“不了,天下之大,岂无我容身之地。回去告诉陆昊天,我感谢他,更瞧不起他。”轻轻朝两人摆摆手,她坚毅地走自己的路。
雨丝纷飞,雷鸣轰隆,四周霎时间宛如泼墨般,黑得教人心悸。
沈忌和庞杰没有追上来,这倒是出乎楚佑宁的意料之外。
按照她编撰的剧本,情节不该是这样发展的。万一他们真的就这样让她走,那后半段的戏该怎么演?
难道以她无往不利的美艳,还打动不了陆昊天的心?他是真正的无动于衷,抑或是步步为营?
楚佑宁走出小公园,立在马路旁,想拦一部计程车坐回临时租来的住处,这身泥泞,至少得先回去清洗清洗。
她的皮包呢?糟糕,方才忙乱中,她竟遗失了皮包!
仓皇赶回原处,就着微弱的路灯往四下飞快梭巡。却哪里有她那只紫色香奈儿皮包的踪影。
莫非这也是天意?让她弄假成真,不得不流落街头?
又湿又冷,加上惊惶失措,饥饿感来得如此强烈,老天,她必须尽快找到她的皮包,她的皮包呢?
“你在找这个吗?”
好熟的嗓音。抬眼见陆昊天似笑非笑地倚在那棵大树下,手中摇晃着的正是她失落的皮包。简直不敢相信——
她居然好开心见到他,幸亏是他,换作别人,恐怕永远都不可能物归原主。
那皮包里放着她的提款卡、信用卡和所有的证件……思及至此,她的心再度跌落谷底。
“怎么脸色忽然变得这么难看?”他的笑颜越深,犹如一种嘲讽。
“谁能要求一个饥寒交迫的人,脸色不苍白憔悴?”
楚佑宁胆颤地走上前,企图取回她的东西,陆昊天却已主动递上。
“下次要小心一点,别又弄丢了,吉野小姐。”
吉野?
他果然翻阅过她的证件,卑鄙小人!
吉野是她在日本的本姓,她一直刻意隐瞒的姓氏。
和她相处多年的人都没能得知,竟在短短几天内,就教他给戳穿了。
“多谢了,陆先生。”她顿了下,咬着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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