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读书的学子,也都已经考中童生,还是本地县城人士,家里即便不是多富裕,可也要比顾驰的家境好上许多。niyuedu
一些人看着他的衣衫打扮,不屑的撇过眼。
县学的夫子到底要比镇上的夫子经验和学问更丰富,顾驰在这里如同第一次接受到新事物一样,一节课不敢有丝毫松懈,他本就来的晚,拉下了不少课程,更要努力认真。
下课时,他整理好上一节课的笔记,赶在这么一会儿时间,闭目养神。
其他学子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也有些混不吝的,不怕被顾驰听见,“哎,你看他那衣服,最次等的细布,咱们都不穿的,还有那款式,老土!”
另一个撇了一眼,“他们乡下人都这样,穷呗!”
顾驰猛的睁开眼,走到这些学子面前,面色冷峻,眼底一片寒意,“你说的不对,我们乡下人并不都是这样。实际上,连你们口中所谓最次等的细布,都很少有人穿。因为他们要整日下地干活,用自己的每一滴汗水,收获每一石粮食,养活临南县每一个没有地的人口,也就是你们!”
顾驰身上的细布,已经是家里最好的衣衫,家里人除了小孩,也就只有他,每一件衣服都是柔软的细布。顾父和顾大郎他们都是粗布衣服,这样干活的时候才结实,耐脏又耐磨。顾母和吴氏、苗氏也只有贴身的衣物是细布,外面的外套都是粗布。
其他学子听到顾驰这一番话,涨红了脸,低垂下眼。
但也有那不服气的,“我们买粮食也掏了钱的,又不是白吃白喝,你们种地的不吃亏,要不是我们愿意掏钱,种地的早就饿死了,说起来,我们还是你们的衣食父母!”
顾驰还未来得及反驳,只听到一声怒喝,“高亮,你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是谁的衣食父母?照你这样说,我们书院所有的夫子拿着你们缴纳的束脩过日子,你是不是也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被夫子当众责骂,原本高傲的高亮慌了神,慌忙解释:“夫子,学生不敢有此想法,天地君师,夫子教导学生,识字明理,是学生的大恩人。”
董夫子走进来,看着他,“士农工商,人人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不希望大家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却连最基本的尊重和平等都没有学会。高亮,你今日把《三字经》抄上二十遍,什么时候理解并且能做到,才是真正的识字明理。”
高亮低头应下,“学生知道了。”
都是因为顾驰,才害得他当众被夫子责罚,要说之前是轻视,那么这一刻,高亮的心中,对顾驰则是满满的讨厌和记恨,一个乡下人,神气什么,早晚有你吃瘪的!
有了这一遭,其他人倒是不敢在明面上嘲笑顾驰。都说乡下人懦弱,他们书院之前也有过乡下的学子,畏畏缩缩,说个话都不敢大声,面对着别人的当众嘲笑,都不敢出声反驳。
可顾驰却不按常理出牌,来的第一日不是夹紧尾巴做人,努力和大家搞好关系,一上来就敢反驳他们,可见是个不好相处的!因着这样,和顾驰同班的学子都不主动搭理他。在高亮的示意下,县城的学子成了一个小团体,慢慢孤立顾驰一个人。
第43章被县令当众打脸(一)
高亮的父亲是临南县的县丞,虽说官职不大,但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高县丞和临南县各乡各族的人打交道,谁都会卖他三分面子。
因着这一遭,高亮放出话,不许学舍里其他学子和顾驰打交道,也有不满他的人,但大家都不敢当面反驳,忌惮高县丞的权力,只得按照高亮的命令办事。
顾驰自然也意识到其他学子的孤立,不过他并不在意,来到县学就是为了学习,交际一事,如果遇上值得交际的人,才值得花费心思,不然就是浪费时间。
不知不觉间,顾驰已经在县学学习了一个月时间,也迎来了每月一次的考核。
县学每月月末进行考核,平时大考小考也不间断,考核之后每次都会打出分数,排列的名次张贴在榜单上面,连续三次大幅度退步的学子,也会跟求知书院的甲乙丙班次一样,依次降级。总的来说,县学的大部分规定和求知书院一样,但是考核的难度会加大,当然考好的奖励也不少。
考完最后一场,顾驰仔细检查一遍,提前交卷,同夫子告退之后,他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县学每半月有两天休息时间,但是上一次休息时,顾驰在补习之前落下的功课,没有回家。离家一月,思乡心切,这次他提前交卷,就是为了可以早一点回去。
快走到县学门口,突然一人喊住他,“顾学子,你也在这儿,咱们又见面了!”
顾驰循着声音望去,此人有些面熟。
和他打招呼的人正是李宏,之前在宛阳府书肆和顾驰有过短暂交际。
李宏惊喜的冲他笑了笑,对着身旁的人介绍,“大哥,这便是我和你说过的,顾驰顾学子,之前就是他帮了我,揭开了那个小偷的真面目!”
顾驰笑了笑,“这不值当什么,是我应该做的事,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我姓李,单名一个宏字,在县学乙班,这是我大哥,名晟,已经考上了秀才,在府学读书。”提到自己兄长,李宏颇为自豪。
并非所有秀才都有此资格,只有成绩名列一等的秀才,也就是廪生,才有去府学读书的资格。
顾驰由衷夸赞,“李兄优秀,在下佩服。”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