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男人之间谈什么“负责”有些可笑,或许用“为这段关系正名”更准确。
总之,在屈意衡看来,姚湛是没这个打算的。
他们都不小了,哪怕像他们这样的人,不可能和异性恋一样结婚生子,但他还是希望如果还能开始一段感情,那么久稳定且长久。
那种没着没落的恋爱让他觉得很累,累过之后又没有结果,伤神伤心。
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三十几岁的人跟十几二十岁时不一样了,对待感情更慎重更保守,可以上床,可以没有节制地做爱,可是真的要说用真心去爱谁,没那么大胆了。
屈意衡羡慕那些三十好几依旧敢爱敢恨的人,因为他不敢。
他坐在床上抽了根烟,收拾了一下,八点多就离开了。
回家又洗了个澡,换上衣服开始画画。
老师的电话又打了过来,问他的作品进度。
屈意衡看着眼前的这幅画,深知自己要是真的准备拿作品去申请,现在必须着手准备了,而且,肯定不能是这幅luo男。
他应付了老师两句,想着不管怎么样,先把手头这一幅画完。
屈意衡翻箱倒柜找出半包烟,点了烟,叼在嘴里,开始干活。
今天他难得状态好,已经好久没这么专心了,从九点多开始,一直到下午,没吃饭没喝水,只在中间去了一趟厕所。
他太喜欢这种状态了,就好像回到多年前在学校时一样,心无旁骛,跟画笔融为了一体。
说到底,他还是喜欢画画的,创作带给他的快乐大于一切,哪怕他曾在这里被欺负得很惨。
因为那件事,他一度厌恶创作,每次拿起画笔就觉得焦虑,可就像老师说的,都过来了。
虽然这几年很难,可是这一刻,他重新找到创作快感的一刻,屈意衡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正在慢慢走出那个阴影。
人生充满了丑恶和遗憾,习惯就好,习惯之后就不会被这些打倒。
姚湛等了一天都没等到屈意衡的信息,到了下午,他开始有些担心。
不是担心别的,只是担心自己的举动过于暧昧,让屈意衡觉得不舒服了。
课间休息的时候,姚湛趴在桌子上闭着眼回忆,就在昨晚的某一个瞬间,他突然想一直抱着屈意衡不放手,甚至希望,如果可以回到中学时代,他想那时候就跟对方在一起。
对,是在一起,而不是单纯地做爱。
很久以前姚湛听人提起过说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需要一个契机,很可能只是某个瞬间的某一个动作刚好击中了你的内心,从此爱就燎原了。
姚湛其实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爱上了屈意衡,三十好几的人了,睡了几次就说爱,有些草率,但他确实有点儿不想放手。
屈意衡哪里都过分贴合他的胃口,好像就是上帝为了匹配他的喜好而创造出来的一个人,沉静、好看、神秘。
屈意衡好像有很多秘密,这些秘密都让姚湛着迷。
他都忘了自己多久没对一个人这么好奇了。
其实他真的是打算跟屈意衡以pao友的关系一直相处下去,直到对方喊停,毕竟成年人需要一定的xing生活,而他们这样的交往对彼此来说都不亏。
但姚湛开始有点儿贪心了。
这才几天?
不算过去,俩人从上次在车浩的葬礼上见面到现在,一共也没过多久,可他的yu望如同被灌溉起来的小树苗,开始茁壮成长了。
有时候他会情不自禁,会想对屈意衡做出一些亲密的举动,就像今天早上那两个落在对方额头跟鼻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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