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初出茅庐的徐铎,武功已达极高之境,举手抬足间所流露的武学修为,已远于一般江湖上名门大派的掌门帮主之流,但在接天峰与顾落阳相遇之时,却完全被这个功力高绝的前辈高手给比下去,即使他心中十分敬重顾落阳,但武者本色,却令到他对于越顾落阳的心愿无日或忘,这数年内用功便比早年更勤,因此无论内功外功,俱已到了更为深湛的境界。文学『迷WwんW.WenXUEMi.COM
而顾落阳于这数年来受身上毒伤所困,内功已再无寸进,相反更有衰退之象,但武功练到他如此修为者,即使不再舞拳弄刀,招式变化及对武学的理解,亦能在脑内思海中不停精进,因此顾落阳现在的武功,比起当年在接天峰几已天下无双的他,亦已到达了另一个更高的武学层次。
顾落阳与徐铎之间,虽无甚深交之谊,当中却有着数不清的纠葛缘份,徐铎曾为了自己的理想而间接导致顾落阳堕入万丈深渊,以至毒伤难愈;顾落阳于自身处于极为危险之时,却依然惜才留手,于当年没有出尽全力杀掉徐铎以求生路;而面对无数武林高手,徐铎却先虚耗内家真气替顾落阳镇毒,再一夫当关的面对众多强手以求取顾落阳逃走的片刻时间,个中种种因缘使得两人虽只有两面之缘,却像生死之交一般,有着一股难以言谕的肝胆相照之感,顾落阳与徐铎心知肚明,现在只需三招一过,顾落阳的内力真气一旦耗尽,毒力立时便会要了他的命,而两人之间的恩怨,情谊,今天便要在这三招之后,彻彻底底结束。
只见顾落阳缓缓提臂,右掌平胸推出,竟然便是当年与徐铎打赌时所使出的第一招“黄泉冥龙暴现”,即使顾落阳使用的招式再变化多端,劲力再强横无匹,亦不会令徐铎感到丝毫惊讶,但想不到的是,顾落阳竟旧招重使,而此招亦是自己先前曾丝毫无损而稳稳接着的一招,此大出意料之外的奇着便令到徐铎己达湖镜之境的集中精神起了一丝的涟漪,但徐铎现在的修为比起当年已精进不少,即使先机骤失半分,亦无损他接招,以及破招的信心,当下双掌一放,便如当年一般,静待着“黄泉冥龙暴现”后半招的爆力,果如徐铎所料,顾落阳便真的如当年一般,握掌成拳的直轰向徐铎小腹之处,但昔日只用上落阳孤雁“白龙甲衣”的一招,现在却以最强功力“乌龙护身”全力轰出,度与拳上所带的劲度,比当日何止高出一倍?
眼见此招势度猛恶,徐铎倏然间五指箕张,双手成龙爪之形,竟就此往顾落阳那内劲充盈的铁拳抓去,比起当年接招时所用的方法,以爪指劲当然比出掌相按来得更有威力,但当年的徐铎便是忌惮于顾落阳功力的霸道,若出爪相抗,恐会指骨折断,一招之间便已落败,但现在面对比当年更重的一拳,徐铎竟以指爪之力相抗,除了出招时的时间及方位需控制得恰到好处外,更重要的时现在徐铎对自己的武功已有更大的信心,只听得“噗”的一声,一拳双爪已拼在一起,顾落阳拳上的内劲狂涌而出,刹那间把徐铎的手硬生生压后半尺,但与此同时,徐铎指间的螺旋之劲急涌而出,不停地消解着顾落阳此拳的力道,只见此强横无比的一击,竟就在徐铎身前五寸之处停了下来,可是就在顾落阳招势已尽之时,两人拳爪相交之处传来“波”的一声轻向,徐铎竟被顾落阳此招传来的余劲震开一尺,毕竟先前徐铎的精神曾被打乱少许,故此竟感觉不到顾落阳竟已将此招“黄泉冥龙暴现”暗中由一招两式而转化为在两式之外,潜藏着另一份劲力,徐铎便万料不到,事隔多年后甫一交手,竟又在顾落阳手底输了半招。
顾落阳收起拳来,笑道:“徐兄弟武功精进良多,此招接得比当年还要漂亮!”徐铎却面有惭色,摇了摇头,说道:“此次打赌,是在下输了!”顾落阳一愕,随即明白过来,徐铎是为着他用上了越当年立赌时的功力而认输,概然道:“男人大丈夫那会去理会这些小节?再者我刚才的一招内,亦包含了我这数年内的进步,先坏规矩的是我,你便不用介怀的来接我的第四招吧!”
徐铎面容一紧,正色道:“请前辈赐教!”经过适才一招吃了小亏,徐铎只感到眼前这强绝高手,便没有因为身上毒伤而有丝毫变弱,相反地比起数年之前,在拳招上却还要精进许多,先前自己替他的担心便显得多余,接着左臂后摆,右掌伸出成手刀之形,顾落阳只感到眼前的徐铎倏然间竟散出一股森寒至极,却又凛冽无比的霸烈刀气,骤眼看去只是血肉之躯,但感觉上眼前的徐铎便像变成了一柄千锤百鍊的宝刀般蓄势待,顾落阳知道徐铎终于抛开了对自己身受毒伤的顾虑,在下一招之中便要以攻代守的全力接下自己的第四招。
只见顾落阳向前略踏一步,已走到了徐铎身前三尺的位置,面色乌黑一片的,显见行功已到了最强最尽之处,脚踏最佳方位,右拳拉后放在腰间之处,此招所积蓄的内劲,便明显比第三招更强更霸,徐铎便清楚的感到,此拳便摒弃了第三招中所有的计算后着及余劲变化,而观其拳势架式,此拳的劲力便只会成一直线的轰向自己,但徐铎为着格守“不闪不避”的赌约,即使明知此拳便是顾落阳毕生最强最尽的一拳,也是非接不可,眼看这强招将临,徐铎竟不退反进的向着顾落阳微移半尺。
武功练到如顾落阳及徐铎此境界者,双方间本身应当已无可乘之隙,若要论及高低,便只会是其中一方,运用着双方功力的差距,而强行令对方露出破绽,顾落阳于此打赌中一直便占着徐铎“不闪不避”规条的好处,故此能全力出拳,而当年徐铎亦是为此迫于跟顾落阳硬拼一招而受了内伤,但现在徐铎所踏前的这半尺,正代表着他于这数年内的进步及突破,盖因顾落阳的武功实已到了登峰造极之境,而在这多年后此蓄劲的一拳便不会有任何破绽的把全身的力量一挥而出,徐铎却在此本应不可能有任何空隙可乘的一击中反向顾落阳的方向移去,当中虽只是半尺之微,但却能使到自己在顾落阳的拳势尚未去尽,劲力未能尽施之时把其接着,此法虽听来简单,但在世上又有谁人敢在顾落阳全力一拳将要轰过来时,向他的方向反移过去?此一动作便能把顾落阳这最强一击的劲力略减一成,顾落阳心中暗赞徐铎的武功胆量,但自己的一拳已如箭在弦,不能不。
只听得顾落阳暴喝一声,这一记含着极上乘内劲的吼叫便连远处的湖面亦被震起丝丝涟漪,跟着右拳疾挥而出,内劲便把空气震得出了“轰”的一声彻天巨向,面对着如此强猛无匹的威势,徐铎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只默默地静观着此一拳的去势,但此拳去势极,转眼间已到了胸口前两尺之处,徐铎暴喝一声,右掌手刀急刺,一道似有还无的青森气旋竟彷似从其手肘之处向右掌急涌而去,两人拳掌相拼,竟出了“当”的一声金铁相击之声,强如顾落阳之能,竟亦被那反震之力震退了三步,方始站定,反观徐铎,却被震得倒飞退开,跃后了一丈之遥才落下地来,但见其神色间却没有异样,显得没受丝毫之伤,其武功之高,相信与顾落阳便只是一线之差。
顾落阳略一沉吟,问道:“徐兄弟此刀有别当年,刀气既尖且锐,而当中的螺旋之劲更是厉害,敢问此招可有名堂?”徐铎正在努力调息着体内乱成一团的真气,闻言忙答道:“此乃在下于这数年来把家传武学钻研而创,属于在下个人的刀道“玄阴七斩”。”
顾落阳抬头望天,闭起双目,把刚才徐铎的刀招,从出刀架势,至刀气内力,细细的想了一片,过了半晌,向徐铎微微一笑,说道:“顾某在这数年便一直在想,若再遇上徐兄弟时,应当以什么招式,去完成那五招之约,但徐兄弟武学之奇,便连顾某亦猜度不出你于这数年内的进境,故此一直都未有想到,但今天一见徐兄弟,便只想知道徐兄弟武道上的进展情况,因为刚才两招,顾某都用上年跟当年一样的招式,徐兄弟都一一以更漂亮的方式接下了,但从适才的两招当中,顾某亦现到,徐兄弟武功上的一个破绽,这可说是一个破绽,但也可以说不是,但顾某相信在下一招,徐兄弟便要败了!”
徐铎听着心中一凛,他的武功现在已臻化境,虽不敢自跨天下无双,但若说自己的武功当中竟含有一个可致败破绽,却是不甚相信,但顾落阳的说话便极具份量,徐铎亦不反驳,恭恭敬敬的道:“在下受教了!请前辈赐教!”
顾落阳再不言语,缓缓的催运着体内真气,面上的乌黑之气竟渐渐散退,变回了原来的面色,徐铎看见后神色却变得凝重起来,忽然说道:“碧峰!快给我退到廿丈之外!”却原来适才已走进屋内的李碧峰,从窗内望出竟见二人忽然动起手来,所施展的高深武功便教他大为神往,不由得走出了屋子,摄手摄脚的走了过来观看,顾徐二人早已知道,却均沉醉在武学的交流上而没有理会。
但现在徐铎眼见顾落阳气势尽敛,所有的真气内劲竟全然回收于体内,知道这约定之中的第五招便会是顾落阳越自身极限的一招,若说刚才的第四招已是几可天下无双的顾落阳之全力一击,现在这第五招的威力,世间便应当无人能接了后全身而退,而威力绝对会是乎自己所能够想像以外的厉害,故急忙示意李碧峰离开,但李碧峰为人固执骄纵,不屑地道:“以我的武功,他怎能在这距离之内伤我?”徐铎再也没有耐性,运足上乘内力,怒喝:“快给我滚呀!”李碧峰一愕,眼见这个从不对自己厉辞以对的表兄,竟如此高声喝骂,心中亦明白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举步走开,但他始终不愿就此错过此惊世对决,故此走大约只十丈的距离,便在徐铎身后的一株树后躲了起来。
徐铎再也没空去理会李碧峰走到了哪里,面对声称已找到了自己武学中的破绽,还即将要攻向自己的绝世拳招,徐铎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惊慌,相反地便只有着欣喜期待之情,盖因他自幼随父亲修练家传武学,武功的眼界一向很高,及后于数年前因欲找顾落阳而在江湖上走动,遇到了很多所谓明门大派的高手,但大多武功都不值一晒,事实上也不是那些高手过于浓包,只是徐铎的武功已达一流之境罢了,但他本身亦明白到自父亲故世后,自己大多时都只是独自练功,即使武功依旧有促长的进步,但鲜有与同级对手实战的经验,始终像久缺了什么似的,今天与顾落阳的交手,虽只是廖廖数招,却已令徐铎欢喜不已,现在这最后的第五招,更令徐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之感。
只见顾落阳已踏上一步,无论在姿势及架式方面,跟第四招已没有太大的分别,全因适才的一招本已是顾落阳武学上的极至之作,根本便没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创出更佳的拳招,徐铎心中明白到此第五招的强绝之处,便只会在威力及内劲运用方面,但即使其精神状态进入了极端集中的心湖不惊之境,竟完全看不透及感受不到顾落阳此招的丝毫奥义之处,此种感觉自他武功大成后便从未有过,而面对着如此境况,既不能洞悉任何先机,徐铎把心一横,竟疾冲向顾落阳,只见徐铎足下运劲,在其身前一踏站定,“砰”的一声巨向,脚掌竟下陷地面约半寸左右,显得他已作出了最充份的准备去硬拼顾落阳此招。
只见顾落阳右肩微晃,徐铎已立时感到了他拳头将要击向的方位,大喝一声下双掌疾推,一道似有还无的螺旋气劲从掌上急促涌出,既不知道顾落阳此招的威力,最佳的应付方法便是比顾落阳先攻,于那招劲力未全展之时把其压着而消减其势,而此一击实已用上了徐铎的全身功力,顾落阳眼见徐铎攻来,大喝一声:“好!”跟着便向他的忘年生死之交,轰出了一生中最强最尽最绝最霸的一拳!
此拳的拳便比第四招慢了一点,但拳上所带动的劲道却与前者有着天壤之别,只见此一拳轰出后,周遭的所有空气都活像被其带动着一般刮起了一片劲风,把附近的树吹得枝移叶反,而湖水更像是海岸潮汐一般被抽扯上岸,便连天空中的浮云也被那一度劲风吹得略为移动,而身处其中的徐铎便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风压从顾落阳的拳上涌出,把自己已稳如泰山的马步亦吹得有点摇摇欲散,单是此招的气势及溢出的些微真气内劲,已能有着此强猛威势,徐铎虽惊于此招竟能有着此撼天动地的力量,但心想在有生之年竟能有幸与此等绝世武学相拼,可说是此生无憾,长啸一声,双掌一推,已与顾落阳的拳拼上了!
顾徐二人一拳双掌甫一相接,徐铎面色大变,终明白到为何顾落阳竟说找寻到自己武学之上的一个既可说是破绽,却又不是破绽的东西,徐铎只感到顾落阳拳上所传来的,竟是一股自己熟悉之极的螺旋之劲!
徐铎本身的螺旋劲,乃是藉着身体内所修练的阴阳二气,以家传的独特内功心法,不停地转换运走那两种真气而在体内产生出旋涡之劲,再把内劲推出而达抗敌之效,若论内功心法而言,实在已是天下一等一的奇功,天资稍差者也会因无法控制体内的阴阳二气而无法成功打出螺旋之劲,顾落阳从没练过此等武功,但武学之道殊途同归,其体内的落阳孤雁真气共分五级,而最高层次的五彩合一功力,乃是将五种内力同时运起使出,每种不同的真气相辅相承,以构成比乌龙护身更高一层的威力,但这时的顾落阳,却没有同时运起五种内力,相反地却把五种内力逐一从蓝,白,黄,红,黑的顺序不停重覆运使,于体内形成了一个极其强大的旋涡,此功法可说是合上了落阳孤雁合一最强功力的一道越极限的螺旋劲。
而顾落阳在制造旋涡之时,更是顺应着徐铎所使螺旋劲的方向,徐铎的武功上本无破绽,他本身的修为,刀道再加上螺旋之劲,在江湖上已是难寻对手,但亦因为如此,他本身的最强之处,便是最大的破绽之处,在同一方向的旋劲之下,徐铎的螺旋劲便变得全无着力之处,当顾落阳的拳与徐铎的双掌拼上,只听他暴喝一声:“破!”接着拳上一扭,“波”的一声徐铎的双掌防守已被应声震开,而顾落阳的螺旋之拳在全无阻栏之下,便如一头怒龙般直轰在徐铎的胸口“膻中穴”上!
徐铎自知无幸,自己全身的内力己全数集在双掌之上接招,体内的内力真气已不到平常的半成,而当此护体真气差不多全数耗尽的情况下中此霸道无伦的一招,后果便只有当场毙命。但能命丧于此等只有传说中才有过的惊世武学,也可说是无憾,一生中的种种片段便在一刹间于心里闪过,唯有放心不下的,便只有表弟李碧峰,而最后在其脑海中闪过的人,却竟然是数年前于接天峰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黄婉铃!
连徐铎自己,亦想不到在这最后的关头,自己竟然会想起此人,但回忆一转即逝,徐铎便感到顾落阳的拳力已压在自己的要穴之上,可是就在此时,顾落阳的拳竟忽然高举,疾挥向天,但此招的威力实在过于钜大,即使临时改变方向也好,拳力便把徐铎的胸口破开,“蓬”的一声爆射出一片血花,而那拳的余劲便直飞向天,与空气间的磨擦竟生起火来,那劲道活像一条升天火龙般带着尖锐怒吼冲向云层,把天上的浮云轰出了一个螺旋形的巨洞来!
如此气势,如此武功,即使眼界高如徐铎,亦只会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而站在其身后不远处的李碧峰,更是被吓得目瞪口呆,想起自己先前竟敢对此人动手,只是腿骨断裂已算是几生修到,而只见在第五招过后的顾落阳霸气尽敛,拳头高举向天,微笑地望着徐铎,徐铎只感到体内竟有一道微弱的内力在各要穴处四下游走,略一感受下心中一震,想不到顾落阳在最后一刻,竟把“琅嬛仙境秘宝”的进入之法,以内力导进了徐铎体内,而在徐铎已感受不到顾落阳有任何生命气息之时,终明白到顾落阳这最后一招的苦心,他故意提点自己武功上的破绽,是为了怕自己将来替李碧峰争逐天下之时,终会遇到晓得破解螺旋劲的高手,想到这里,不禁回头望了李碧峰一眼,虽然徐铎对李碧峰的骄纵亦感烦恼,但亦从不担心他会加害自己,即使这样,徐铎还是十分感激顾落阳到了最后一刻,还是尽心尽力的照顾这个间接害死他的自己,当中的浓情高义,以德报怨,便绝非一般人所能做到。
而只见顾落阳依旧神威凛凛的站着,但内力使尽后的他在拳尽一刻却早已气绝身亡,体内的绝毒在一刹间已把他的身体破坏净尽,但临终前那一记螺旋劲的高热,却使得他的身体即使在气绝后,仍不停的在燃烧着,倏然间凉风一道吹过,竟把顾落阳已化为微尘的衣服及尸身吹散,此等逝去的方式,却与其师门佛家中“尘归尘,土归土”的说法不谋而合,显得冥冥之中早有天意。
眼看着这一位绝代高手随风而逝,徐铎感概万千,顾落阳的豪迈爽快,光明磊落,便使到徐铎大为心折,但心中的感激之情越盛,便使其伤感之情倍增,“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只见两行清泪,便在其双目中滚滚而下,而顾落阳的临终一拳,亦使李碧峰感到原来人力竟能锻炼至此,心里暗下决心,誓要把自身的武功提升到越顾落阳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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