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我完蛋了。”赵晓芳的声音里透着绝望。
陈思雨先摸着打开了走廊灯,看她的脸,见脸没有摔破相,放了一半的心,再抓起她的胳膊,倒抽一口冷气,全是血。
“伸胳膊试试,能不能动。”她说。
难得个勤奋又谦虚的好苗子,要是废了肢体,陈思雨要杀人的。
赵晓芳伸了伸,惊喜的说:“还能动。”
能动就证明没骨折,皮外伤化妆可以遮盖,但还得看腿脚,陈思雨手扶:“站起来咱们走两步试试。”
挣扎着站起来,哎哟一声,赵晓芳绝望了:“脚疼,我的腿估计废了。”
陈思雨摸了一下,说:“不妨事,没有骨折,只是脚崴了而已。”
“那我今天也登不了台了呀。”赵晓芳难过死了:“我一直那么努力,好容易要登台了,有人使黑手,从背后推我。”
陈思雨问:“程丽丽和包大妈呢,她俩在干嘛?”
赵晓芳回忆了一下:“程丽丽在守着叶大方化妆,包大妈在门口做宣讲。”
这时轩昂回来了,陈思雨问:“追到人了吗,男的还是女的?”
轩昂摇头:“看背影是个女人,但她从后门跑掉了,我没追到。”
大礼堂后台,看到赵晓芳被扶进来,听陈思雨讲完经过,所有人都惊呆了,叶大方首先朝着程丽丽发飙:“是你干的吧,你她妈是不是想坐牢?”
程丽丽尖叫:“叶大方你别冤枉人啊,我一直在这儿呢。”
有人喊来了龚小明来,她当然也怀疑包大妈母女,先问:“包大妈呢?”
李少安指着窗户外面说:“一直在门口搞宣讲。”拿着大喇叭,包大妈的大嗓门儿就没停过,明显没有推人的机会。
程丽丽继续尖叫:“你们可别冤枉好人啊,我们家根红苗正三代赤贫,我怎么可能去害自己的革命战友,我想都没想过。”
其实她想过的,但赵晓芳防她防的紧,她根本没机会。
龚小明问赵晓芳:“你可是角儿,排的还是新戏,眼看开场了,上好妆为啥不在后台呆着,胡跑什么?”
赵晓芳又疼又委屈,说:“我第一次登台,紧张,想上个厕所。”
“后台就有厕所,你干嘛非要摸黑跑办公楼去?”龚小明再问。
赵晓芳说:“后台的厕所堵了,脏的下不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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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个工作人员去报案。程丽丽,你背赵晓芳上医院。”龚小明说。
快开场了,包大妈收了小喇叭,得意凯旋,看到赵晓芳受伤,先是一喜,再看程丽丽要背她去医院,不乐意了:“我家丽丽是b角,a角受伤了,就该她上场,背人去医院的事交给别人吧,后台那么多人呢。”
“谁跟你说是受伤了?”龚晓明说:“赵晓芳是被人从楼梯上推下去的,在歌舞团,a角受伤,b角的嫌疑最大,送完人,程丽丽还得配合调查。”
包大妈头皮一麻,看女儿:“丽丽,你没犯糊涂吧?”
程丽丽已经背起赵晓芳了,气的差点把赵晓芳摔地上:“妈,怎么连你也怀疑我呀,我向天发誓,要真的是我,天打雷劈!”
“你要敢那么干,可就枉我十几年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了。”包大妈说着,扶上女儿:“走吧,咱先上医院,省得这帮思想不正确的坏分子怀疑咱们。”
经过丁野时程丽丽一停;“这个坏分子刚才不在,说不定就是他推的。”
丁野化了黄世仁妆,瓜皮帽子绸缎袄,还特意画了个鹰沟鼻,而这副妆扮,一看就是人,他一慌跪下了:“真的不是我。”
陈思雨扶起丁野,说:“丽丽,我弟看见了的,推人的是个女人。”
程丽丽以为陈思雨想贼赃自己,忙说:“叶大方能做证,我一来就在他的化妆间台旁边,哪都没去过。”
包大妈伸手就掐:“你个死丫头,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叶大方正烦程丽丽呢,说:“我申明,我刚才可没见过程丽丽。”
可怜程丽丽前也不是后也不是,还赖着不肯走,龚小明手敲表面:“病人快死了,演出马上开场,你们再这样,全组开除,都给我滚下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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