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安归德这个老贼的缘故才英年早逝的。所以当她在狮子山上见着与田均吹笛泼墨,笑得如同花痴一样的安九时,便暗自下定了决心,绝不如安归德的愿,绝不让安九安然一生,她要让安九零落如她脚底的残花。
想起前事,张欣扬眉吐气地吐出一口浊气,转头笑看着宝县主柔声问道:“县主方才和小安大夫说了些什么?”
宝县主笑得没心没肺的:“没什么,就是些闲话。”始终不肯把自己让安怡帮忙请了然参加诗会一事说给张欣听。
张欣严重不爽,却也忍了不提,三言两语将宝县主高高兴兴地哄走,她自己迈着优雅的步伐,不紧不慢地朝着安怡走去,先当着安怡的面亲热得体地和众位夫人一一打过了招呼,开过了玩笑,才漫不经心地走到安怡面前,笑道:“小安大夫,我有一事相托,烦劳您了。”
安怡笑笑,并不立即答应,只管去看永昌侯夫人,永昌侯夫人忙着吃信国公夫人的牌,眉眼不动地道:“既然田大『奶』『奶』有事求你,你就去吧功夫圣医最新章节。”言罢指派了一旁伺候的大丫头腊梅:“你跟去伺候两位贵客,不许怠慢了。”
永昌侯夫人话虽说得好听,却任谁都知道她此举其实是为了护着安怡。安怡达到目的,便从善如流地带着兰嫂并腊梅跟了张欣离开。
张欣显然对永昌侯府比较熟悉,三拐两拐的引着安怡去了一处偏僻的花墙下,先打发了自己的丫头,再有些挑衅地看着安怡道:“小安大夫,我这事儿有些私密,还请你屏退下人。”
安怡有些歉意地看向腊梅,腊梅一福身,带着兰嫂退避到一处虽不能听见二人说话,却能将二人举动看得清清楚楚的所在。
“田大『奶』『奶』请讲。”安怡微笑着看向拿捏姿势的张欣,差不多已经把张欣想要说的话都给她脑补出来了。
果然如她所料,张欣严肃认真地看着她道:“小安大夫,还请你把方才与县主所说的话说与我听。”
凭什么呢?就凭你是张欣吗?安怡淡笑:“真是对不住了,请恕我不能将县主的话告诉你。我虽生长于蓬门荜户,却也知道君子无信不立,多嘴长舌更是要不得。你是有名的贤德之人,想来定然能体谅我,不会与我计较。对不对?”
什么都给她说尽了!这丫头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就是个野心勃勃想要攀附贵人往上爬的恶心货!张欣鄙夷地看着安怡道:“我当然能体谅你,也不会与你计较。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世间有大义与小义之分,这么说吧,你对县主信守承诺,不肯将她的话说给我听,不过是小义;但将她的话说给我听,便是大义。和多嘴长舌没有任何关系。”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闪了你的舌头!安怡笑得毫不掩饰的讽刺:“愿闻其详。”
张欣昂首挺胸地道:“县主天真纯善,很容易被坏人蛊『惑』引诱,郡王与郡王妃将她托付与我,让我时时看顾着她,引导她走正途。那便是要我替她把关,让她亲贤人,远小人的意思了。你把她所托之事说与我听,让我来判断这事儿行得行不得,不叫她走歪了,算不算是大义呢?”又意味深长的道:“你兴许以为我这话托大了些,但你想想,我本就比你们年长,幼时也是饱读诗书,知晓圣训,虽不能当得你们的半师,却也可以指点一二。”
安怡险些笑出声来,她从前怎么就不知道张欣是如此狂妄,如此不知轻重的一个人呢?自己被暗讽为坏人也就罢了,就凭着宝县主这样的身份,也能给她做了衬托她光辉形象的垫脚石,在她口里全然成了个什么都不懂,连父母亲人都不看好的傻大妞,可想而知,当年的安安又是何等悲催的存在!想必直接是个疯子白痴吧!不怪得从前她出门,身边多少还能有一二彼此看得顺眼的,自从与张欣相交之后,就再没人肯搭理她了。全都是因为身边藏了这么一条舌灿莲花、踩死你没商量的毒蛇啊。
安怡万分钦佩地给张欣行了个礼,由衷道:“你说得对,实在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就没见过你这样饱读诗书,知晓圣训,当仁不让的大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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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欣再自傲也听得出她是在嘲讽自己,却丝毫不放在心上,直接过渡到了威胁:“该说的道理我已经和你说过了,你实在听不进去,日后倒了大霉,家破人亡,身败名裂之时,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你当然是好心。不然怎么不见别个与我说这些?”安怡好笑地看着张欣反问道:“我其实有一事不明,要请田大『奶』『奶』指点『迷』津,还望你不吝赐教。”
“你说。”张欣高傲地颔首,凭着她的经验,像安怡这种小角『色』,是不禁吓的,接下来就可以直接把人从宝县主的身边一脚踢开了。
安怡一字一顿地大声道:“敢问田大『奶』『奶』,你凭什么认为,宝县主不能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做出正确的判断,不能做出正确的事呢?凭什么认为,我和宝县主相交,就一定会倒大霉,家破人亡,身败名裂呢?”
(女配一般都是两面三刀滴)
第161章 总算下手了
张欣吓了一大跳,她怎么也没想到安怡会这样大声地把这些话说出来,再看远处的腊梅正抬着头朝这里张望,似是听见了的模样。当即一拂袖,怒道:“小安大夫不愿就算了,何必恶言相向,颠倒黑白呢?”言罢转身就走,她才不怕这事儿传出去呢,话语权在她手里,试问,有几个人会信安怡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反而不信她这个声名远扬,惯会做人的贤良之人?
安怡若无其事地招呼腊梅和兰嫂:“走吧。”
腊梅目光闪闪地看着她道:“安姑娘,您没有事吧?”
安怡大笑:“没事儿,我好得很。”想必张欣从此再不敢跑到她面前来行威胁之事了。毕竟威胁这种事情,通常都是用来对付胆小怕事之人的,似她这种胆大包天,惹着就撒泼的人,人家不屑于威胁。
“您这边请。”腊梅笑笑,毕恭毕敬地把安怡照旧带回永昌侯夫人身边,转头与邹嬷嬷一对眼神,二人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安怡看在眼里,知道腊梅一定是把刚才听来的和看来的学给邹嬷嬷听去了,却也不管,笑问永昌侯夫人:“看夫人们笑得开怀,是赢钱了么?”
永昌侯夫人笑道:“不是我们赢钱了,是你。”
安怡愕然道:“我没打牌呀。”
信国公夫人笑道:“是在说你的本事。”将手指住旁桌一位仪态雍容的老夫人,轻声道:“瞧,那是定远侯夫人,她多谢你治好了她儿子,正和旁人讲你的好处呢。”
信国公夫人说话时,那老夫人也转过头来朝着安怡微笑。
原来是莫天安的母亲,莫贵妃的亲娘,那样两个美人的娘亲,不怪仪态如此雍容。安怡上前行礼相见:“见过老夫人。”
定远侯夫人扶住安怡,含着笑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道:“的确很不错,难得贵妃娘娘与我那不成器的儿子都在夸你医术高明。多亏了你,我那犬子如今才真正算是个人了,也能在这样盛的日头下陪我来做客啦!”
安怡笑道:“这是行医者的本分,应当的陌路商途无弹窗。”莫天安还真的来了,但她只想他替她宣传,并不想与这样风『骚』的是非体离得太近,不然总是自找麻烦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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